1 ) 居然真的遇见过要买藏羚羊毛的人
从芝加哥返华盛顿的飞机上,一个金融界的白领还问我能否在西藏找到世界上最珍贵的羊毛。他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件这种毛制成的名贵衣服。他把这种皮毛的优质与显赫对我述说了几乎半个小说,他的眼里闪闪发光。他说可惜这种羊毛交易是非法的。他问我能否出钱让西藏人帮他找羊毛。我问,为什么这种羊毛是非法的?他说因为它们濒临灭绝。我说难道不能人工繁殖它们然后每年剪毛么?他说应该是可以的吧,可能是因为它们的毛长得太慢了。
从他与我的对话来看,我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获取这种羊毛的唯一方式是猎杀。
我痛悔一个多月以前没有看过这部片子,不然我将在飞机上痛彻心扉的跟这位金融白领说,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件衣服,但你知不知道对于另外一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你何必为了一件衣服,去残害如此多的生灵?
巡山,立法,逮捕,缴获,这些都不能最根本的解决问题。也许这部电影如同《Blood Diamond》一样,能够从根本上告诉所有的买家们:请你们不要再热衷于拥有藏羚羊毛的制品了。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宣传与报道,像这部影片一样去敲打消费者的心灵。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认为面向国际上的有钱人们制造一个保护藏羚羊的campaign或许比拘捕捕猎者们更为有效。因为,金钱与利润必定是决定一切的东西。一旦降低市场需求,所有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2 ) 一些细节看出尕玉原设定是隐瞒警察身份的记者
现在影片中尕玉是彻头彻尾的记者,但还是能从细节看出原来的设定中,尕玉很可能是为了隐瞒警察的身份装作了记者。以下一些地方很明显:
1、记者第一次见到日泰,对答很不熟练,他对采访需要介绍信这事儿显得很楞。。。记者怎么会那样。。。
2、他有两个本子,一个是笔记本,里边有剪报,这应该是记者的东西。另一个本子里边有类似档案页的东西,是表格形式,贴有日泰的一寸证件照,和其他一些照片,甚至有影片开头那个巡山队员死亡现场照,档案里边的记录很翔实。一次日泰女儿单独进记者的房间,她进来的时候,记者迅速的合上档案本,但是她看记者的剪报确没有被阻拦。并且记者一下子说出“你是日泰的女儿吧?”(并没有什么地方暗示女孩的身份)。
3、一次外勤中,星空下,巡山队员和记者聊天,队员提起一个地质学家在这里失踪的事情,记者没搭话,表情却有点复杂。从记者的反应和表情看,他明显知道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记者,无论是否知道这个事情,都不应是这种表现。
4、中间有一次抓偷猎,巡山队员给了记者一把手枪,临时让他帮忙控制一个偷猎者,记者拿过枪停顿了一下,下次镜头回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很娴熟地控制了犯人。后来还有一两次记者拿枪的情节,记者都从来不问巡山队该怎么用枪,而是直接拿了。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影片没演这个过程而已,……那就算是我意淫吧。
5、最后这处是最直白的证据了:巡山队员缺钱,日泰让队员卖皮子,记者质问日泰说:“卖皮子是犯法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的记者,可这篇报道该怎么写?”。日泰回答:我知道你是记者,我们可可西里就是你们记者保护着的呗(这里日泰口中的记者已经指的是警方,当然也是讽刺警方)…接着又马上说:“我可以进监狱…”,
这段对话已经很明显,提到了“好的记者、保护、监狱”,其实日泰已经知道尕玉是做什么的了,记者也知道日泰知道了(好绕),只是互相没有说破,大家可以试着把这的“记者”都换成“警察”,就很明白了,同时讽刺意味更浓了。
当然,影片并不是让我们去猜出这些,而是想彻底去掉记者是警察的人设,但是毕竟很难去除干净了。这样做的原因不明,我猜可能是为了突出公益的主题,而弱化了某些尖刻的东西。好想知道最原始的版本是什么样子,记者的初衷本来就是去调查巡山队员(而不是去了解非法偷猎)的吧?这样原来的矛盾和引发的思考可能更加激烈,也可能触动更多的东西。
3 ) 来自心灵深处的震撼——遥远的可可西里
昨天看了记录片《可可西里》。
因为做过关于藏羚羊的专题了,所以在内容上并没有觉得陌生。但是在亲眼看了画面之后,却感到了灵魂的一丝颤动:西藏,高原,可可西里,真的离我们太遥远了!
这种遥远不是实际的距离,而是精神上的差异。就算你站在他们身边,你也走不进他们的心。那是灵魂和信仰的世界,是需要我们敞开灵魂去接近的陌生。
可可西里,藏语的意思是: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
没有编制,没有资金,没有武器,物质上极端匮乏,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每一次分手,都可能是永别!有时候还要偷着卖些羚羊皮来为行动提供经费,而这样的活动,同样是他们打击的对象!你能理解吗?
可可西里巡逻队,他们保护的,不是国家的自然保护区,而是自己的家园。你能理解他们的精神世界吗?
我看到了铺满一地的藏羚羊皮,我看到了剥完皮后的累累白骨,那是让我们咬牙切齿的残忍。可是当我看到了盗猎者无助的眼神,我却无法简单地谴责他们的犯罪。
他们的罪恶,难道不是我们的罪恶?他们的苦难,难道不是我们自己的苦难?
被称为草原上第一剥皮手的马占山,原来是个牧民,放过马,放过羊,也放过骆驼。可是后来,草原变成了沙漠,牲畜没有吃的了,人也没有吃的了,只好去干播剥皮的活——剥一只藏羚羊皮挣五块钱!是谁破坏了他们的牧场?是谁把他们逼上了盗猎藏羚羊的不归路?
藏羚羊的命运,是可可西里的悲剧,是欲望的魔鬼对人类精神的一次摧残,
我记住了队员们在夜晚唱起的那首歌:
似流水似流水似流水...
阿妈,不管我走到天涯海角
我都会回来,我都会回来,我都会回来
天上晶晶的白云啊,请捎去一封信
我思念您思念您
我在心里为您祈祷...
这是吟唱在一个民族灵魂深处的声音啊,它也许已经流传了几千年,它还能继续流传下去吗?现代化的盛世福音,淹没了遥远的神灵世界,也污染了人们的精神空间。我们能想象那个纯粹精神的世界吗?
“你看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特别脏,但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是的,他们的心特别干净,象青藏高原永远清澈蔚兰的天空。
从雅克贝汉的《希玛拉雅》到陆川的《可可西里》,我们再次看到了一个跟我们完全不同的世界。荒凉而辽阔的生命禁区,那是信仰者的真境花园。如果我们无法真正的理解,就让我们保留一分宽容——让那片土地永远远离喧嚣的滚滚红尘,让精神静静地栖息,为了他们,也为了我们。
发表于2004-10-16
4 ) 谁的《可可西里》
仅从题材上来说,《可可西里》的命题无疑是悲壮与形而上的,它包含了生命、信仰、生存境况、人文关怀以及环境和谐诸多当代语境下时髦的哲学词组。在这一点上,导演陆川再次表现出了在他头一部电影《寻枪》里就表现出来的乖巧以及对主题遴选的敏感。导演陆川显然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懂得在这个无论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都早已无法打动观众情感的时代,以都市白领为主体的受众们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冲击与提醒。没有什么比返回原始状态下的直接冲撞更能满足这些早已在朝九晚五的生活中习惯性麻木的人们的情感需求了。
虽然是故事片,不过全片里导演采用却是一种类纪录片的手法,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当代包装成“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的一个标签。在这里我们暂且撇开电影表现手法的问题不谈,只从电影内容来谈谈导演的创作动机与片子背后所体现的文化图景。
也许出于更深的拓展主题的目的,在片子里导演试图不着声色引入两个对于都市人虽然陌生却兼具视觉与情感双重冲击的异域场景:天葬与流沙。遗憾的是,对于一个足够严肃并且对藏文化有一些了解的观众来说,这种努力却只能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在这里有必要来普及一下这两个中国西部地区地理与文化场景的一些常识:天葬是藏族人对待自己死去同胞的一种宗教化的埋葬仪式,通常是用刀割开死者的皮肉,用石头敲碎骨头,将处理后的遗体置于高崖顶层以供路过的兀鹰吞食。正因为它的宗教化,所以在进行天葬的时候气氛会十分的肃重,而且天葬有着举行的特定时间与特定地点,通常会是天还未亮的凌晨时分的悬岩顶部,进行天葬时除了死者的亲友和必要的仪式主持者外,还有会一些专门负责看护秩序、防止外人参观的人员。清楚了这些,我们再来看电影里的天葬镜头,就可以发现导演有意无意犯下的错误:电影里的天葬是在正午时分一个很普通的土坡之上,一群表情麻木的人四散于遗体周围,而作为第一叙述者的“我”没有得到任务人的允许与阻拦直接就可以过去随便参观。毫无疑问所有这些纰漏都彻底抹杀了天葬所可能带给人的形式与内蕴上的冲击,使得这一切看上去更像一次纯粹对于观众猎奇心理的商业迎合。同样,作为电影里少数几个高潮段落之一的巡山队员被流沙吞没的片段,也有着一些常识上的漏洞——导演显然忽视了,在可可西里这样的寒冷的高原地带,是不可能有流沙的存在而只会有坚硬到机器都无法敲开的冻土。
着重指出这两点,并不只是因为这些情节纰漏的存在而对电影主题的削弱,更多是因为对于这样一部有着形式上裁切嫌疑的电影,这两点无疑是把握电影创作脉动的最佳出发点。如果一定要追问导演在这里的创作动机,给出的解释显然只能是因为导演想让观众看到它们,因为导演比观众更明白观众想要看到的是什么,所以即使不能发生的事情,导演也要求它必须发生——围绕主题取材之时,还有什么能比神秘的藏文化更能迎合都市观众的猎奇口味呢?而这无疑正是一切真诚和诚实的文艺创作者在进行创作时所最为忌讳的根本所在,我们不能想象一个对艺术无法保持基本诚实、一个只从市场而不从内心自我出发的创作者会可以给观众带来一种艺术上真正的感动。失去了真诚的艺术创作,最后难免沦为一场媚俗的商业煽情。
这种来自商业意识的迎合嫌疑同样存在于电影的角色塑造之上,高大全的人物形象塑造虽然早已经成为只存在于革命年代样板戏中的历史文物,但是以一种更为隐蔽形式的对形象的刻意美化依然是当今商业电影的恶俗特征之一,而《可可西里》中导演在人物塑造上所采取的表现手法无疑是这种特征的极佳样本,《寻枪》里曾经依靠主题的后现代而很好掩盖了的媚俗气味在这里彻底暴露。过于形而上的艺术思考常常会被人责于“媚雅”,正如过于对现实的夸大同样摆脱不了“媚俗”之疑。如果有幸看到过那部名为《平衡》的纪录片——《可可西里》一片的原始素材——我们就会责疑陆川在《可可西里》里对痛苦与苦难放大的动机所在。我们会发现《平衡》里的巡山队员原来并不是如陆川所讲的那么悲观与愤世嫉俗,在苦难面前并不会如基督救世般的坚忍。而日泰的原型,那位队长,也没有那么严肃和沉重,他会在大城市的夜市溜达,会大声骂人,面对偷猎者他更不会摆出一幅英雄就义般的圣徒姿态。艺术允许渲染,但是艺术拒绝夸大,尤其是在夸大的同时标榜自己的“现实主义”,而这种失真的夸大仅仅是因为有可能导致更多的票房收入。
诗人艾青之子艾未未对《可可西里》的质疑是直接而有力的:一个在城市出生并成长的人去发掘一个边疆的题材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怀疑的事情,更何况导演最终所裁取的题材是如此的讨巧。对电影的制作背景有足够了解的人会知道《可可西里》曾经有个两个版本的剧本,而第二个现成版本最终的结局也是由原来的大团圆的结局半途修改而来。一个连对自己所真正需要的表达都无法明了的导演是不可想象的,这往往直接导致艺术对市场的妥协,甚至于背叛。导演在电影里对苦难的贩卖正如导演本人在电影发布会上对拍摄过程艰难的祥林嫂式贩卖,我们即使不能说这种贩卖是刻意而为,至少这种商业意识已经让电影本该所包纳价值思考大打折扣。米兰昆德拉将媚俗概括为“把人类存在中基本上不能接受的一切排斥在它的视野之外”,反过来讲,把人类存在中人们乐于见到的一切奇货可居的贩卖于人们的面前以赚取眼球与钞票也许是比昆德拉嘴里的媚俗更深的恶俗。
当《可可西里》最终在各大电影节上频频凯旋,当导演带着剧组在各种媒体招待会上眼泪涟涟兜售电影拍摄的艰辛,当早已麻木了声光酒色的都市人对遥远边陲拟化出的粗犷生命追捧如潮时,这一切都验证了导演在这场富含目的性与艺术野心的预谋表演上所取得的极大成功。遗憾的是,再成功的表演也终究只是一次表演。从导演精心缝裁的这幅“西域风情”画上,我们已经可以见到一个对表象化媚俗进行超越与深化的时代的到来。
2005-06-18
5 ) 日泰的藏羚羊
我曾经在餐桌上见过白面狸。但是在那顿饭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白面狸我也没见过活的白面狸。但是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家伙有一种我在餐桌上从未有过的同情心--一种我从未对鸡腿表现过的情感。那顿饭之后我才知道白面狸是受保护动物。
我还在餐桌上旁听过一次讨论,一个号称“不吃有灵性动物”的人,和另外一个野味食家讨论猪“算不算是有灵性的动物”。“灵性”是没有办法界定的,自然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我们究竟该用何种理由去保护我们之外的那些物种?为什么人类总是赋予那些所有有价值的动物叵测的命运?
藏羚羊没有很高的食用价值,但它的经济价值同样像诅咒一般让他们不断惨遭毒手以至于到了濒危的地步。很可能皮草的买家也并不知道这些动物本来的模样。
博物经济学这样解释为什么鲸鱼濒临灭绝而鸡却没有繁衍之忧的问题:原因是人对鸡能拥有可靠的所有权,因此不断帮助他们繁殖,而鲸鱼却不属于任何人,所以避免不了被日本人和挪威人猎杀的命运。(参见《牛奶可乐经济学》)
巡山队长日泰说,盗猎者杀的是“我的藏羚羊”。所有权的掌握,是我们保护任何物种最无可辩驳的理由。正是他对所有权的争取,让这个国家意识到了所有权的丧失,最终更大程度的让这个物种得以受到保护。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物种的所有权都被分配,也许他们都不会灭绝。
正如《骇客帝国》里史密斯说的,人类确实是像病毒:贪婪的蚕食资源,疯狂的毁灭物种。我们甚至会为了掠夺资源或者物种而杀害彼此.
同时人类也像抗体:我们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资源和物种而牺牲一切。
6 ) 杰桑·索南达杰(不是影评)
据资料道现存藏羚羊数量约为7万至10万只,比起半个世纪以前有百万只的情况相当危急,如果盗猎情况未有改善估计20年内藏羚羊将绝种。
为保护藏羚羊,青海省治多县委副书记杰桑‧索南达杰组建了中国第一支武装反偷猎队伍——西部工委。但在1994年1月18日,在押送二十名被捕的盗猎分子时中枪身亡。其中以“野牦牛队”打击这类非法勾当最为称颂,深受国外国内支持。
不过,在2008年中国雪灾中,有5479只藏羚羊在四川甘孜州石渠县因而死亡;令生态出现了危机。
索南达杰是青海玉树治多县索加乡人,1974年毕业于青海民族学院,后担任索加乡党委书记、治多县县委副书记。1992年7月,索南达杰组织中国第一支武装反盗猎的队伍:治多县西部工委(别称野牦牛队),并兼任西部工委书记,由于可可西里富含丰富的矿产及野生动植物资源,引此许多盗猎者的觊觎,他们结党营私,与帮派勾结。西部工委成立的目的便是专门负责本地区自然资源的保护,索南达杰任内曾12次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亲自进行野外生态调查及以藏羚羊为主的环境生态保育工作,共计抓获非法持枪盗烈集团八伙,有效打击了盗猎者嚣张的气焰。
对于盗猎者的无法无天,索南达杰曾叹到:“这里不是无人区,而是无法区。”
1994年1月18日,索南达杰和哈西札多、靳炎祖、韩维林与才扎西四名队员在可可西里无人区抓到20名非法盗猎份子,缴获了7辆汽车及1800匹藏羚皮,他们拒绝了歹徒接受罚款私自了结的要求,其中有18名歹徒持枪反抗,索南达杰与四名队员展开激烈斗争,随后派哈西札多与才札西两人护送受伤的歹徒到格尔木接受治疗。在押解歹徒至马兰山、太阳湖休整途中,歹徒预谋绑架了靳炎祖与韩维林,持枪威胁索南达杰缴械,索南达杰与歹徒激烈搏斗,终因人数相差悬殊而中弹身亡。当救援者赶来时,他的身体已被冰冻,但仍保持着跪射的姿势。
索南达杰遭枪杀之后,当地警方一直对在逃人员进行追捕。截止2011年,该案还有3名嫌犯在逃。2011年11月4日起,转机浮现,6名嫌疑犯陆续自首。
十八年后盗猎者自首,1994年1月18日,那个寒夜发生的一切,诸多被影视和新闻作品渲染的西部枪战场景露出了真实的面孔。
这已是索南达杰第12次进入可可西里的第11天。这个玉树州运动会跳高和小口径步枪射击双料冠军带领他的西部工委三人组、一名向导、三个司机刚将20名盗猎者制服,收缴了两大卡车的藏羚羊皮。此前还查获了3起非法盗猎沙狐,查处了两个非法淘金窝点。
事实上,1月16日被抓获当晚,他们已在密谋策划绑架索南达杰等人,然后逃跑,只是时机未到。
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索南达杰肠胃炎发作,他的同事连续数天彻夜未眠看守盗猎者。有两名盗猎者患肺水肿和枪伤,索南达杰令秘书扎多和司机才扎西连夜把他们送往格尔木治疗。临行前,他用自己那把上膛快又轻巧的79式手枪换下了扎多不好用的54式。
天色渐暗,索南达杰的卡车驶入了盗猎者的陷阱。
一颗价值两毛钱的小口径步枪子弹击中了索南达杰大腿和小腹之间的动脉,血凝结在他的黑色皮裤里。他俯卧在地,双眼圆睁,短须和头发上满是灰尘,右手依然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只是那把54式手枪已掉在地上。而非像此前所传说的,还紧握手中。
靳炎祖和其他幸存者将索南达杰遗体试图运出荒漠,但车陷泥河。当1月25日治多县公安局的救援人员赶到时,索南达杰遗体在车厢里躺了四天四夜,覆盖在他身上的是藏羚羊皮。
自然保护只是索南达杰思想中很小的一部分。”索南达杰原来的秘书扎多说,索南达杰其实有着更大的蓝图。
这些未竟的想法都藏在扎多为索南达杰随身拎着的黑色皮包里。这个皮包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公章,一开始是西部工委和可可西里经济技术开发总公司的章,后来又增加了可可西里第一、第二盐业公司,可可西里有色金属开发公司,可可西里高山草原保护办公室,可可西里野生动物保护办公室。
为此,一直力挺索南达杰的时任玉树州州委书记史国枢曾经批评:“娃娃还没生呢,名字倒是取了一大堆。”史国枢的意思是,“重点要把黄金抓住。”
自从1980年代初可可西里发现黄金的消息传开,可可西里便不再是藏羚羊、藏野驴和野牦牛的天堂。据坊间流传,盛时采金者可逾十万之众。
1993年7月,刚刚调任西部工委任秘书的靳炎祖从索南达杰手中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撰写可可西里非法淘金和非法盗猎的两份调查报告。靳炎祖发现,可可西里虽然是个看似三不管的无人区,但实际上是个“三管区”,毗邻可可西里的治多县、曲麻莱县、格尔木市都想插手。
虽然行政区划上可可西里应属治多管辖,但实际上到索南达杰1992年7月成立西部工委时,可可西里已被多县市染指。
1993年7月,索南达杰就曾试图对可可西里的几处矿点行使管辖权,“但一分钱也没有收到。”淘金者的答复是钱已经交到了格尔木。
非法淘金者的到来,可可西里就成了几万金农猎食藏羚羊的天然屠宰场。藏羚羊披肩“沙图什”在欧美市场的日渐火爆,淘金者逐渐成了盗猎者。
在索南达杰的设想中,首先要成立一个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不仅仅为了藏羚羊,“只要成立了保护区,上边就有拨款,西部工委的经费就不用发愁。”喜欢看《动物世界》的索南达杰曾经对好友靳炎祖如是说。
但保护区不是全部,“他其实是想把最有效的管理和经济利益联系起来。”扎多说。索南达杰曾一直设想摸清可可西里的家底之后,要去沿海走一圈,“青海没有企业能和我们合作。”
索南达杰之死触动了所有人的心。1995年,国家环保局和林业部联合授予他“环保卫士”称号,这是获此殊荣的第一人。
这是属于他的光荣,却未必是他的全部梦想。事实上,除了自然保护区,他庞大设想中的其他部分都已是镜花水月。然而,自他之后,可可西里以及藏羚羊的保护才逐步浮出水面。
1995年10月,可可西里省级自然保护区成立,1997年12月,升格为国家级。
“这个保护区是索南达杰的命换来的,如果没有索南达杰的牺牲,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批下来。”靳炎祖说。
1994年8月,在长江源探险的杨欣受索南达杰感召,由一个探险家、摄影师蜕变为一个环保人。他和诸多志愿者多方奔走,于1997年在可可西里建成了一个反盗猎的前沿阵地——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如果没有索南达杰,我可能不会转到环保上来,至少不会那么坚决,那么义不容辞。”杨欣说。
现在仍在做环保的易懿敏1998年来到可可西里做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大学生志愿者,在这里,她认识了自己的丈夫赵文耕。现在,他们的儿子6岁了,取名叫小可,为了纪念“可可西里”。
截至现在,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的志愿者已经累计超过三百人。
2005年,浙江乐清小伙吴柱作为志愿者来到可可西里,其所主导的“V队”向社会揭露了索南达杰未竟的心事:猖狂的非法采金。压力之下,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才嘎被迫退休。现在,吴柱和他的同道正在做的是反对雪花啤酒“勇闯天涯”穿越可可西里。
2011年12月4日凌晨,来自上海的室内设计师童岗和他的妻子来到位于沱沱河畔的长江源水生态保护站,这是继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之后的中国民间第二座自然保护站。夫妻俩要这里度过“两个人的冬天”。虽然已不在可可西里,但是童岗明白,这仍是索南达杰的遗产。
摘自维基百科+南方周末
http://www.infzm.com/content/66305
震撼的天堂
不能承受之重
见过朝圣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的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多好的片都有人说烂啊 我算见识了
陆川的寻枪之前看过 没啥感觉 但是这部可可西里 应该向他致敬
大漠荒原的悲歌。可可西里,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进入可可西里每留下的一个脚印可能是人类第一次的涉足。寻山队员惨死在盗猎者枪下为开幕。
分不是给你陆川的,是给那些人
在中国,你就玩儿写实主义就行了——无论你看哪个阶层、哪个方面,都能震的你哑口无言、无言以对。那真是一种残酷美~···
《可可西里》《天狗》《光荣的愤怒》,三大“揭露黑暗势力”国产片。
没有歌颂,没有讽刺,没有批判,没有鞭笞,充斥全片的只有绝境中的挣扎,与自然抗争,与盗猎者抗争,与自己抗争。
带给我的震撼远远超过电影本身
巡山队卖皮子赚补给,才能买汽油、买食物继续在恶劣的环境中追捕盗猎者。“用死去的藏羚羊来保护活着的藏羚羊”
看了陆川近年的作品...觉得这片绝壁不是他拍的
“你看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脸和手特别脏,但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这次真不是因为陆川成功抢占道德制高点。看得我口干舌燥。
只能说陆川选对了题材~~
不是路川会做的更好
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我卖过皮子,可我没办法。
一群非专业演员演绎了一场感人的护羊行动。这种偷猎者就应该抓了就毙,政府应该尽到自己的职责。
看着藏羚羊的眼睛,你的内心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