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棉花拍完之后(幕后追踪)
周浩在滑县拍摄延威时,接到了摄像师袁哲从新疆打来的电话:机器被掉包了。那是一个美国朋友借给周浩的,价值四万多人民币。周浩到现在都没能还得起。
袁哲注意到,周浩会给要拜访的所有农户带上小礼物。在棉农冶文骏家吃饭,很长时间见不着肉。周浩便总会割几斤牛肉给冶家改善伙食——因为常年拍片,他总是缺钱,在朋友圈里,周浩著名的抠门。
冶文骏是甘肃人,早年随父辈移居新疆,至今却还一口甘肃方言。周浩原本以为冶文骏会是个有故事的人,拍到一半发现他太不善言辞。好在冶文骏有个女儿,懂事,开朗,喜欢弹一台破旧的小琴。她缠绕在父亲背上,看着还不会说话的弟弟乱敲琴键,棉花地里,父亲教他们翻苗、拨土。棉花在这里,便牵涉到了期望和未来。他们也成了《棉花》的主角之一。
寻找配合拍摄的工厂最难。靠着朋友的朋友介绍,周浩在河南找到了一家接纳他的棉纺厂,拍了两个月。在广州增城,他通过广州纺织品进出口公司联络到一家牛仔裤厂,相当满意——厂老板是个富二代,到英国受过教育,理解什么是独立纪录片,对拍摄全面开放。这家裤厂最大的好处是,上班时间可以自由聊天、开玩笑——若是换家纪律森严的工厂,画面就只能死气沉沉。
按周浩的设想,棉花经济这条产业链,至少还需要跟拍一位老板、一个商人,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最终没能实现。“做纪录片,别人怎么能让你拍,也许比你怎么拍更重要。”周浩总结。
有人评论《棉花》:“银幕上呈现今日中国棉花史,也是一页农工生活史。”周浩自己却对《棉花》不甚满意。“这八年时间,应该有更多的可能性。”周浩说,他觉得应该更用功一点:至少去回访,观察这些人的变化。但回访的念头,却总被各种“非干不可”的事情打断。这期间,他创作了几部纪录片:《龙哥》、《差馆》、《急诊》、《书记》、《大同》……还攒了一大批不知何时能收尾的素材。
前些年,周浩还与片中人物保持联系,知道延威又去摘了几年棉花;河南那家棉纺厂终于倒闭,工人们纷纷散入私企。这两年,联系方式也都遗失了。周浩惦记,当年冶文骏读五年级的女儿,如今到了上大学的年纪,冶文骏曾一心想让她做医生,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学了医。
新疆的棉花地里,事情也大不一样了。现代化程度越来越高,拾花工越来越少。一些地方招用拾花工的数量是八年前的三分之一。这些变故,《棉花》也还没来得及去记录。
“如果按设想实现,拍摄的也许是另一个故事。”周浩知道,遗憾也是纪录片的一部分:“‘中国制造’下的普通中国人到底什么样,至少在这个故事里,我用我能记录下来的素材,完成我的解读,也就够了。”
2 ) 【转载】吕新雨:周浩做完《棉花》了
【转载于吕新雨的博客】
周浩做完《棉花》了
吕新雨
最近一次见周浩,是刚过去的去年春上,在复旦附近著名小资场域“夏朵”,听他大谈如何贴身拍摄耿彦波,曾经的大同市长,一个有争议的官场人物。听得我呀,恨不得心里长出脚来,马上从蝌蚪变成青蛙。但是,分手前也没忘问一声:《棉花》怎样了?盖因从最初听他谈起这部片子算起,时间着实不短了,现在才知道,前后居然八年。八年了,别提它了。分手后,我的学生领导演去复旦北区男生宿舍住了一宿,这样可以省一天的宿费。
从粗粝的《厚街》,到《高三》、《龙哥》,以及《差馆》,周浩给人的印象是一身短打的黑衣独行侠,摄影机是贴身藏着的武器,落在人群里不显山不露水。在《厚街》和《高三》里,摄影机走的是手术刀的路线,创口不大,但深入社会腹部,切割翻检中,让不为人知的世界在伤口下敞开,都是吃功夫、下力气的苦活儿,周浩是拿生命喂养摄影机,一点取巧的花样都木有。到了《龙哥》,摄影机沦为匕首,社会肌体被大块切割,生猛海腥,也最有争议,导演豁出去拎着脑袋走江湖,这一点当时无人能拼。《差馆》里,改邪归正,周浩成了居家男人,天天去公安分局上下班,摄影机安静了,成了厨房里的餐刀,日常生活依其纹理、按照肥瘦,被一片片削下来,摆在盘里,是为刺身,几乎没有佐料,但辛辣异常。
《棉花》会怎样?熬了八年的老汤,怎么着也得是川味火锅,不是红汤,也得整个老白汤。但,没想到端上来的是广式温火煲,所有的料最终都融化在一腔暖和的液体中。我疑心那个法国剪辑师,还在汤里兑了些法国奶油。
和周浩以前的片子不一样,我得接受这个现实。孤单英雄般的侠客不见了,现在是一个温情的老男人,蹲守在镜头后面,像蹲守在屋前晒太阳的闲汉,陪着他的拍摄对象唠嗑,特别是妇女和儿童。最光彩照人的三张脸,在新疆种棉花的内地回族汉子的女儿,逆光下线条硬朗而可心,微笑着骑着自行车放学回家,从爸爸手里抱起小弟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观众会爱上这个对着摄影机说“我要读书”的小女孩;一个是河南私企棉纺厂的车间女工头,应该是私企,如错了,周浩告诉我;她认真地说:做管理工作,共产党员要吃苦在前,大意如此。一口河南腔,铿锵顿挫。最让我心有戚戚焉,是那位河南村子里的俊俏媳妇,居然已经是三个小不点的妈,三个娃围坐在小矮桌端着饭碗扒饭,那媳妇望着他们的眼神,又痛又爱。丈夫不出去打工,因为舍不得家,现在媳妇要参加县里组织的“适龄已婚妇女”劳务输出大队,赴新疆当季节摘棉工。临走收拾好家,喂好猪,坐上丈夫的摩托车,又跳下来:蹒跚着从家门口出来的儿子正要去上学,媳妇从口袋里摸出一点钱,塞给小儿子,再走。
火车站上,适龄已婚妇女们从门里、车窗上以各种方式塞满了车厢。火车徐徐开动,男性干部们留在了外面,摄影机上了火车,我知道周浩会这样干。满车的媳妇们,互相关照、依偎在座位上、座位下、过道里,和行李架上。这里,男性的摄影机是个异类,也许正因此,它才能够见证这些已婚妇女们的勇敢与豪迈。当媳妇们起哄着要其中一位大婶唱一段,她唱了起来:
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不如男。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种地夜晚来纺线,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你若不相信哪就往身上看,
穿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
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哪!
这样,在咔……咔的火车声里,当镜头从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适龄已婚妇女”的脸上掠过,我差一点泪如雨下。
整个《棉花》里,可以看到绿色的小苗苗出土了,压在塑料薄膜里,爸爸带着孩子们蹲在地把它们一棵棵颤巍巍地拨拉出来;可以看到爸爸背着布兜兜趟在绿油油的棉株丛中逐个打尖,但是,很奇怪,没有棉花白了的特写镜头,影片并不赋予棉花以具体的美学形象。片子有人说,它拍的是产业链,从新疆的棉花种植,河南的纺织厂,到广东的牛仔裤生产车间,资本主义全球化席卷了、改变着中国。这一点,产业链最低层的人最有切肤之感,摘一段种棉花的爸爸语录:
发达国家欺负那些小国家,和我们这些事一样。弱肉强食,这很正常。有钱人会欺负穷人,剥削你的劳动力。你不干没办法生存,这就是一种剥削。总感觉毛泽东还可以,邓小平不是个东西。邓来自资本主义家庭,他和老毛的出身就是不一样。虽然这样发展快,但对于我们这样没本事的人,没有留下一条路。我们这样人没办法活,空间越来越小。
能够让这样的农民话语在自己的纪录片里出现,在今天的独立导演中很罕见。
影片不同空间的并置与推进,这种形式也会使人想起贾樟柯的《无用》、杜海滨的《伞》。但是,不同在于,周浩在形式上并没有太大野心,整个片子还是单机手持的手工活儿本色,片子有贴身拍摄的亲情感。棉花的确是一种无形的存在,是异在的资本力量,我们的生活和生命都不得不因此而改变。但是片子落脚的并不是这个改变有多快,而是在这个改变的过程中,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抵御。片子结束在种棉花的一家人,爸爸妈妈们围着女儿、儿子用小石籽在作业本上下棋,每个人都笑容温暖,逆光中,音乐慢慢扬起,——一个很保守主义的处理,很保守的美学。最后的镜头回到干燥坚硬的土地上,低角度拍摄挥动铁锹的父亲们的双腿,在他们的脚下,西北的风卷起尘沙飘洒在广阔的田垄上,字幕升了上来。
以一种保守和后退的方式,周浩给我们呈现的是当代中国一种典型的社会基质胶着状态。急速发展的市场经济撞击和切割既有的社会肌体,那种彼此扭结在一起肉搏过程中的胶着感,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肉模糊的存在,从毛孔、从七窍,散发着热气,与外界的石头、水泥混合成为一体,成为当代雕塑。摄影机是雕刻刀,握在新好男人周浩手中。在作为商品的“棉花”所代表的市场经济的宰制下,我们还拥有生命的温度。是的,我们还拥有亲情、友情、传统、社会主义遗产以及基于其上的政治批评能力,我们并非一无所有,——影片站在了这一边。这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愿意把周浩的《棉花》看成是妇女儿童片,这个视角与我有关,更与一个社会最温情的存在与意义有关。如果这个社会还活着,还需要活着,退守就是一种纪录的力量。
2014年1月16日星期四晚上
3 ) 金马奖最佳纪录片
周浩舒缓却感人的纪录片对准了中国的棉花产业。。。
从田地到牛仔服装厂,周浩舒缓却感人的纪录片展示了中国与棉花产业相关的一群人的生活。棉农、摘棉女和机械操作师都进入了导演的镜头。影片或许没有什么出人意料之处,但这群勤劳的人们让影片从头至尾散发出人性的温暖。
棉花跟拍了从种植到加工该原料的人们的生活。西北新疆艰难度日的棉农,工厂里在难以忍受的高温下长时间劳作的工人。离家两个月,坐两天两夜火车去摘棉的女人们。他们的共同之处并非只有贫穷,还有他们的坚韧勤劳,对子女们更好未来的憧憬。
影片的人物由棉花链接,虽然都明显处于社会的底层,仍然个性鲜明。穆斯林的棉农骄傲地展示他年轻的家庭,特别是他的小女儿。另一位有着三个年幼孩子的母亲,她对待两个月极为辛苦的摘棉劳作的乐观态度令人动容。许许多多这些身处艰境的人们笑容灿烂。
家庭是影片中一个重要的主题,这些人们不仅仅是为了抚养下一代而劳作,大多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再像他们一样。他们的人生目的是为了让下一代的生活比自己更好。虽然这个理想很美好,影片中有一段却令人心冷。有人告诉一个在工厂打工的女孩,即便她学了电脑也无法离开车间,外面那些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更何况她这样一个自学的。
在这些人性故事之外有一条更社会意义的主线。这是一个提出质疑的故事。某些人明显因这个产业链获益。在消除资本主义的理想中,很明显有些地方发生了偏差。这个产业在挣扎,那些国营企业的荣光日子似乎已经成为历史。
周浩的纪录风格是观察式的。他将镜头对准拍摄对象后便任他们在镜头里闪耀。和尼克∙布龙菲尔德或是迈克尔∙摩尔那样侦探式的导演不同,他们通常有较强的存在感,而他们和被拍摄主体的关系也通常是影片的重要部分。当然许多采访问题提出的部分肯定是被剪去了,剪辑师那里也肯定堆积了很多剪掉的素材,周浩的方式让我们觉得成为了这些人生活的一部分。我猜想周浩也是刻意没有给出这些人物的名字,他们是千千万万类似人群的代表。
如果要挑不足之处的话,影片欠缺的主要有两个方面。结构上虽然影片以棉花的生长周期来串接,我更希望影片在拍摄棉花的生长生产过程的同时也有人物故事的发展。而在主体方面,我希望能看到处在经济阶层更高的一些人的故事。影片中出现的最高层人物不过是车间队长或主任,他们也给影片带来了很不同的层面。中国南方的交易会场面也可以再多给一些。
这两点当然是非常次要的(特别是第一点,基本完全是我的个人喜好)。虽然“一条牛仔裤承载了许多人的劳作”听起来并不是特别有趣的纪录片主题(类似题材的影片已经拍过很多),这部影片让我们看到的中国是西方很少看到的。艰苦耐劳和强烈的人性色彩令这部影片成为一部优秀的作品。难怪该片斩获许多奖项!
4 ) 棉花
棉花像是喝了一杯温水,虽然少了锋芒和尖锐,却也始终有一股酸楚在胸口涌动。触动我的不是这条赴疆种棉、棉纺织、成衣制造、卖场销售、出口返销的棉花产业链,而是这条产业链上各个环节背后的人们,他们的神态和语言像极了我记忆中的乡亲,片中记录下的普通人的生活细节引人深思而又弥足珍贵,足以作为转型期中国面貌的载体,成为未来的历史。
5 ) 舒缓的生产线
整部影片的叙事基调十分的平缓沉静。作者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沉静的看着这群棉花人。从画面中可以看到导演的共情之处细致入微。
对于我们普通的平民百姓而言,中国制造是什么。在棉花这条大生产线里,人们既依赖他,又被他束缚。这群人既想脱离这个生存圈,又不得不归属这个圈子,失去了这个圈子就没法生活。
在我看来,棉花说的就是普通人,棉花也就是普通人,芸芸众生,普通朴实,在人性中发光,放进人海又默默无闻。
6 ) “中国制造”与人民生活变迁
农民的利益很少,最起码的愿望就是希望下一代不用种地,毕竟种地没有保障(春天下,秋天才能收,打工每个月都有稳定收入相比于农活),一样都是给企业打工,我们的是原材料,城市打工好歹还是直接的劳动力
但农活全家一起有安全感,打工的话大人小孩分开生活,家庭关系随着细化的社会分工变得更多属性和维度,缺少了直接的关怀与陪伴,而社会的较为单一钱财衡量的价值观也会愈发深远
下一辈好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就好了。
作文写的是我和弟弟以及爸妈干农活,“放苗”的活自己做的好累,看着爸妈做的这么快,但他们也好累回到家自己还冲他们发脾气太不应该,站在他们的立场想一想,让我们的父母在家里也不会那么辛苦。
祝赴疆摘棉已婚育龄妇女身体健康
构建和谐滑县,流动人口大有作为
发展劳务输出,壮大县域经济
58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到达新疆。有的女子是为家里减轻点债务,有的女子是跟丈夫反着干要来,有的女子是顺带出来看一看。位置不够,就互相坐挤点,有的就躺在过道人挨着人衣服盖过头就睡,有的爬上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面睡。聊聊家常,表演段戏剧相声,时不时火车上的叫卖声“饮料3块,火腿肠2块”响起。
党员应该有先人后己的精神,在困难面前带头往前冲,把利益让给别人,这是gcd最基本的……
这次车间检查,我们要跟其他六个组比,最好的车间奖两百,我们组奖二十。最差的虽说不扣我们的工资,其实也是扣钱了,等于不奖你钱了嘛。这钱,我也会放在组里的劳动竞赛中去。(日常激励)
道听途说的“暂住证”“打胎”八卦车间谈资,车间组长休息时的开会也是本着为组员的信口开河人心安抚,北上赴疆的工潮挥汗如雨的场面也是生活艰辛的另一面,一整条产业链的各个阶段交替呈现,“中国制造”的阿迪牛仔裤,从农民到采购点,再到加工厂,成衣车间,样品出来之后到纺织品博览会与外国的进口商合伙人,或许“中国制造”于国内的产业链上的人而言都只是为了挣钱,纪录片耗时八年,深度或许差点,但反映的很真实,在国际贸易中我国是属于被剥削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去年新疆种棉花大亏本,今年我们南疆这边大片大片的棉花地都改种向日葵或是甜菜等经济作物了。这个夏天向日葵地成了南疆第一站一道亮丽的风景。往年在村口成群结对来买馕、吃羊杂汤的摘棉工,今年不会出现了。躬耕于棉田的新疆农民,在棉田里挥汗如雨采摘的采棉工,壮观场景的另一面是生活的艰辛。
离得太近了,近到私密。佩服导演和摄像们接近采访对象并取得其信任的能力。
要先爱人而不是只知道关心棉花 关心爱国还是辱华
作为一个苏百佬,在我所有有关劳作的童年记忆中,种棉花都是最痛苦的,机械化程度最低,劳动最为密集,极其辛苦,更何况是这种外出务工专事摘棉花呢?“给我再多的钱,也不想再干了”,但90年代末本世纪初仍有50、60后的女性沿着陇海线一路向西进入加入采摘大军。之后的70后80年代的年轻人则选择到长三角的电子工厂。正如东方治水社会倾向于形成专制主义一样,棉花这种作物性质倾向于形成“群体性的苦力劳动”……可想而知,当内地人很少再愿意去新疆劳动,采棉机械化程度在逐渐提高但也没那么高的情况下(机器采摘碎叶多,人工往往是最好的选项),采摘棉花的用工荒是如何解决的?巨大的原材料供应是如何实现的?现在连工厂劳工都不能做到很好的劳动保护,更何况是采摘棉花这种非正式的农业临时劳动?
周浩是带着一种真挚的同情,而不是一种批判的视角去观察、记录这个产业链上的底层人群的。多年前的片子,自然无法直接回应这两天被突然引爆的棉花问题,但今天新疆棉农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如何,到底有没有强制劳动的情况存在?听不到提问,也没有结论。基本事实都不清楚就忙着站队、忙着制裁、忙着鼓吹情绪,这种姿态甚至不是愤怒、不是抗议,只能说是最廉价的狂欢。什么样的人才能枉顾同胞的生活,既不追求真相,也不在意后果,借着这样的事情狂欢?还是说在所有的政治角力面前,事实早就不不重要,试图寻找真相不过是一种孩子气的天真?
看周浩导演的《棉花》,对新疆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被媒体和网民情绪化渲染,近年对这个区域充满神秘恐惧,其实老百姓的日常和中国其他地方一样,棉农一家选得好,种棉、摘棉、纺棉、做棉质衣裤都是平民,工蚁一样讨生活。《棉花》可与贾樟柯导演的《无用》对照观看,题材接近,视角和表现方式不一样。
少些主义,多些人
这篇纪录片不是狠狠打莹姐的脸吗?!!紧急下架!🆘
自己也拾了三年棉花,好熟悉
昨天说起棉花这事,有友邻非常不解,如今现代化程度那么高、购买采棉机又有国家补贴,哪还会有强迫人工采棉的可能。这个纪录片拍摄于十多年前,人工采棉的情况肯定发生了一些变化,而且有人工采棉不一定就存在严重的劳工纠纷。我想说的是有无人工采棉,人工率是多少,这样一个简单的事实,大部分中国人都很难有权威的信息渠道去了解,更何况是更深层次的矛盾。我们对中国现代文明先进程度的盲目自信,跟一些外国人认为中国之落后的程度是一样的。
第一部周浩,现场电话连线导演提问,他自己提出了一个关于摄影机和被摄对象距离的问题,太远了不能挖掘出更多的信息,太深入了又会迷失自己。关于这个度的标准,导演给自己提出的要求是不会让自己和对方“尴尬”。对于这部片子可能更多的还是呈现吧,并没有过多的介入。回去有空补一补导演其他纪录片。
中国农民一公斤棉花才卖4块钱,农民为何不罢工、不抗议,为何不把棉花价格提上去呢?他们不能,他们没有话语权。农民不傻,他们知道人家收走了棉花,纺成线,做成衣服,获取了利润再卖给他们。但是他们无能为力。而纺织、缝纫的女工,也无能为力。
妹妹,你继续读书了吗?现在摘棉花还用手吗?你们想种什么就能种什么了吗?你们的工资拿到一个正常数吗?我不知道,我听不到他们的回答。
男子种棉在犁地,女子采棉在新疆,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孩子们才能有这吃和穿,恁要不相信啊,请往那产业链上看,商场的牛仔裤,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裢啊~~~
紧跟时事,才来补这一部。友邻们说得好:墙外人和墙内人,都只关心“棉花”,而不关心种/摘棉花的人。但其实也很惭愧,除了听说过那个58小时的绿皮火车,我对西北的棉花产业也知之甚少。如今,迫于人力成本的升高,xj已推行机械化采棉,墙内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对农民的剥削已经没有了”。而国外的名牌服饰,作为低价棉花最大的受益者,装聋作哑那么多年,如今却有脸来指责墙内。仿佛墙内外合谋似的,要你接受“发展就是硬道理”,时过境迁了你连控诉都来不及。但剥削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罢了。这次事件让本不被看到的省份变得可以被谈论,也算是好事。
3.6星。产业链、价值链、增值链。众生皆苦啊,底层尤甚。
“简单地说,当农民没有不辛苦的。”
建议那些站在专门店门口抵制耐克,阿迪的年轻人好好看看这部纪录片。就会了解我们国家的现实状况,就会加深你对社会底层的了解与认知,就会知道冷静思考,客观分析。从种棉花的棉农到千里迢迢从河南去新疆摘棉花的女人,从纺织厂到服装厂的女工,他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我们处于一个经济大融通的时代,不要头脑简单发热地认为抵制外国品牌,就是爱国,其实无形中也伤害了自己。一条牛仔裤里,可以看到的许多我们不知道甚至不了解的残酷现实。只有自己慢慢强大,独立起来,我们下一代才不会再用手去摘棉花去了……
【FIRST青年影展展映】从地里的棉花苗到成熟、采摘、纺织,再到外贸服装工厂的生产、倾销。在平静剪辑手法下,一整条产业链的各个阶段交替展现在观众眼前。无论哪个产业链上的人,都在极其微薄的收入中挣扎,也在辛勤劳动之余苦中作乐。视角依旧踏实平行,可惜深度不足。煽情音乐也过于泛滥。三星半
本片的关注视角是棉花产业链各个环节的状况,这或许是周浩导演出道以来最具财经记者特质的纪录片主题,然而导演无意于在片中进行充斥着冷冰冰数字的产业经济分析,而是仍然把落脚点放在这些环节各自牵涉的人的生存状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