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写给自己的第一篇影评。
当充满希望带着笑容的利辉从码头因为十株被叫细伟被剃头被关押时,当Mei给他小黄花他微微一笑却失手杀了Mei时,当他被杀鸡老板家欺负时,被码头工人嘲笑时,被菜地里小孩无数次嘲弄时,他就再也没笑过。我哭了。他或许在挣扎却已经疯了。拿起母亲留下的刀,像母亲一样,杀人食心。 封建迷信害死人,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鲁迅笔下的血馒头真实可见,人吃人的社会从未改变。
瘦弱的母亲拿起了刀拼命挤进众多“食人魔”里掏死囚的心,只为了一剂偏方能治好孩子的病。为了孩子,她无奈,胆怯,不失巨大的勇气。而他拿起那把刀一次次疯狂而变态的杀害小孩,吃心,只有这样好像才能让他在病痛中走出来,才能过的像正常人一样。为了他自己,他无奈,愤怒,不失病态的勇气。天要亡他,他不得不亡。因为他只是个命如草芥的人。
命如草芥的人,是不配被善待的。
只要你认下所有罪,你就可以回家。
回家? 对,回家。 回家? 如果你不认罪,就会被判死刑。
你承认你杀了所有小孩吗?
他恍惚回头,他微笑点头。他回头绝望又痛苦的认罪。然后俯身大哭。
去TM的回家!去TM!
2 ) 如果小黄花还在耳边,可能细伟永远不会出现
“细伟”这个人,或者说这部电影,给观众的触动是无限的
Q:什么是绝望?细伟是具象化的衍生物
黄利辉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到泰国之前的遭遇有多悲惨,对未来美好的就有多渴望。一朵又一朵的希望之花,被周遭环境和人摧残,被自己的阴影碾碎。是绝望衍生了细伟,同样也是绝望让细伟毁掉了黄利辉回家的梦。
黄利辉的母亲也在绝望的时候,掏出匕首,用残忍去换孩子的性命。但真的是残忍吗?蜂拥而上的人,他们只不过是被生存扼住了喉咙,迫不得已罢了。
无论别人怎么欺负,黄利辉都记得离开前答应母亲的话,他离开杀鸡店后,其实还想着好好努力活下去,他愤懑,恨自己身体虚弱,在恶劣的环境里,让人感觉到更多是他对于自己不强大的自责,直到他亲手杀死了给他带来笑容的小女孩。
亲手抛尸,那一刻起,他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心想着回到那个可以保护自己的母亲身边,回家的信念越发强烈。
“把这药都喝了,病就不犯了”,这句话让黄利辉彻底躲到了细伟背后,而细伟,就像是梦里的母亲那样,想尽一切办法救自己,因为只有活着才能回家。
最后被抓捕后的黄利辉,也为了一句“回家”,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客死他乡。他没有衣锦还乡,也没有名成利就,他背负了几条鲜活的生命,他成了噩梦里那个掏活人心肺的恶魔。
——————————————————————
段龙的表演可以说是让人感到了害怕,每一个眼神都感觉他活在了这个角色里,他就是黄利辉,同样也是细伟。可以说是一个人撑起了整个电影的张力,穿插着赵少华老师的点睛片段,让整个故事渗透着悲凉和绝望。
我们应该庆幸我们所生活的年代,还有美好的地方。这里没有战争,没有饥荒,绝望时有路灯照亮,失望时还有明天的阳光。
如果,黄利辉耳边的那朵小黄花可以陪着他入睡,或许细伟就只是异国人嘴里的尘灰。
3 ) 剝離角色看老段之細偉。
如果要说从看老段的剧到现在的角色的话,不论是从头开始还是到现在还在拍摄的都轮不到细伟这部电影,但是就是想从这里开始说起。自从知道老段有这么一部泰国惊悚片的存在之后就开始找寻着,等待着。可以算是一个恐怖电影爱好者吧?中国的,日韩的,欧美的,印泰的都看了不少,所以对于《细伟》这部剧的恐怖不恐怖并不是太担心,甚至可以说看细伟就是冲着老段的的名字去的【后来想想也废话,如果不是老段,我会知道细伟吗?】。
我知道老段大学四年没接过戏,所以他主要是学习以及演话剧或者舞台剧,然后是毕业之后才接触的电视剧,而又知道话剧之于电视剧,电视剧之于电影都是完全不同的表演方式,大荧幕与小屏幕上的那些不同也不是一点半点的,实话实说我怀疑过,怀疑老段会不会给出一个电视剧式的角色。电视剧他有足够的表演空间和时间将角色塑造的完美而准确,但电影需要准确的拿捏在有限的时间空间里,将人物的神态动作表现到位,我忐忑的等待。
因为网购的碟片还没到手,又终于按捺不住想要看的冲动,于是这个周末我从网上看了一部有声哑剧,撇掉那些冗繁的对白专从老段的眼神,表情和动作上让我更加深刻的体会了一把老段的细伟带来的震撼。
当黄利辉从福庆号上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是不一样的。黄利辉踏上泰国的土地的时候那种对新国度的向往和好奇,对陌生的拥挤的人群的羞涩和些许的不自在被老段拿捏得太准确。他等待着新生活的到来,他挥着手里的那张小小的卡片掩饰着自己初来乍道的心情。在问询官询问他的时候他努力的笑着说出自己的名字:黄利辉。努力的让自己充满礼貌的笑,但却因为泰语里利辉的发音“细伟”而有些许的着急了。或许他不是因为被叫做细伟而着急,只是想用纠正发音继续掩盖自己初来的心情。因为拿不出十块钱的过关税他被强行剃光了头发送到入关处关押。在被剃刀刮破头皮血如红珠般流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除了愤怒还有害怕。那样的不被尊重的对待成了利辉踏上泰国得到的第一个印象。
在杀鸡店第一次杀鸡的时候的胆小的表现,饭桌上被老板娘敲回去的时候看着桌上的菜的眼神,被老板娘家两个孩子欺负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那种焦虑、跳脚、佯作凶狠的样子……这些样子都被利辉的那个笑所抵消——那个叫做眉的小女孩的笑脸和她手里的小黄花成了利辉最单纯的存在。而那个最单纯的存在却在搬运工们的欺侮中被踩在脚下,利辉回头的时候看到的角落里的眉或许会觉得对不起她,会觉得他伤了一个小女孩的好心,他会害怕那个女孩还会不会那样真心的对他笑……
利辉是怯懦的,这种怯懦不是贬义,他只是害怕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让人对他失去信心和友好,哪怕那些行为不是属于他的,或者不是属于他的本意的。
黄利辉坐在泥水里拿着药包哭泣的时候的那种无声的申辩到对周围人的愤恨是他又一次被伤害的愤怒。
当利辉抱着在睡梦中被自己掐死的眉的尸体的时候的那种嚎啕让人觉得心酸,眉是唯一一个会对利辉真心笑得人,也许是《细伟》里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个对他好过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小姑娘不会另寻一朵黄色的小花来安抚因为失去花朵而失落的利辉却惨遭“毒手”。
虽然在乡下种菜的镜头不多,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利辉的那种快乐,短暂的真心的快乐,他锄着地,浇着菜,看着绿油油的菜园子开心地笑,哪怕在暴雨的夜里他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难过与悲伤,那个时候的他看到了希望,绿油油的希望。但,第二日雨停之后的日子让他彻底的失望。当利辉从小茅屋中出来的时候我只能想到“形容枯槁”这个词。贫病交加以及一夜的大雨浇着让利辉本就瘦小的身体更加的羸弱。他坐在狂风大雨过后的菜地里对着天狂吼,让人心情沉底。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黄利辉之所以会杀小孩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孩子出离的过分的恶作剧,也许在他们看来那只是一种戏弄,但是对于利辉来说那是一种不尊重甚至是对自己的侮辱吧?当然还有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太过瘦弱,对付大人的话他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甚至都感觉到黄利辉挖小孩子的心他只是在用药而已,在他的想法里心=药,所以犯罪以及道德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约束力。他并没有报复社会也没有想过造成恐惧,他,只是在寻找一味治他的哮喘的药而已,仅此而已。
当最后的时候利辉将刀子放到女记者的手里看着自己幻觉里的老母亲失声痛哭的时候我哭了。哭得莫名其妙。
在泰国人的心里无疑的细伟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是可怕的,但对于我们来说这个人物是可怜的,他的一生就是悲剧的存在。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这是老段主演的电影,所以从这个角度和关系上来说我们会报以同情的眼光,掺加些许偏离的感情在里面,但是看到后来我觉得我错了,也许在泰国人眼里他们也会觉得黄利辉是个悲剧的存在——在他们同情过所有的被害人之后——他们也会因为那个社会对这个叫做黄利辉的个体产生一种从心底超越恐惧的同情。
在我看来这部剧真的不恐怖,不管是现场还是利辉杀人挖心,我都没有感觉到害怕,真正的害怕是看完之后我想到那个叫做黄利辉的人是老段的角色的时候,想到这里我被吓到了!
我问自己:这个人真的是老段吗?真的是吗?我对自己说,不,这只是他的一个角色而已,只是一个角色。但是太可怕了。老段让我开始因为一个角色而去怀疑一个人。虽然从袁朗从龙文章从罗阳从章卫平开始我已经开始怀疑那些人物是否真的存在了,或者这些角色是存在在老段的身体里的,因着一个个的角色他们跑了出来。但是黄利辉这个人让我开始觉得恐惧,如果跟前面一样的话,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也那样的存在着!?
据说老段对利辉这个角色有过这样的评价(我不确认是不是他本人的原话),他说“利辉是一个诚实而天真的人”。而诚实和天真的人对这个社会加诸了太多的希望和善良在里面,哪怕这个社会并不善良并没有什么希望。
我在想老段在出演利辉这个角色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会不会觉得害怕?!他说他会害怕,在表演完他睡梦中掐死眉的那场戏之后,泪洒现场,痛哭长达半个小时之久,而这场戏也曾几度演不下去,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害怕了吧?!他甚至会害怕晚上,因为他觉得利辉就在他的床边。他怕戏里的孩子们会害怕他,他努力去与他们沟通,告诉他们那只是一个游戏,不要怕他,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杀青之后他送给孩子们的礼物都有一个新名字,叫做“段奕宏”。
老段演戏会让自己完全的融入到角色中去,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会伤害到他自己,但是他说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不让自己那样去投入,因为那是他的工作。
我在老段的介绍里看过这么一段话——
与段奕宏合作过的编导,都认为段奕宏演技独特,著名编剧兰小龙评价段奕宏说:“最好的演员会为每个戏发明一种方式,老段属于此列,极少数派。” 迄今段奕宏塑造的角色,基本没有重复雷同的,观众惊奇于他一人千面的演技,下一部片子和上一部片子里完全是两个人,甚至面相都不一样。尤其是他的眼睛很有独到之处。有的导演甚至为段奕宏的表演而删剪了台词,以获得更好的艺术效果——用眼睛传达思想而令导演删除本该用语言表达的思想。
这段话是我所想不出来的能够评价老段最最贴切的评价。看了老段那么多的剧作,即使不全,但他的每个角色都给了我完全不同的感受,每个角色都让我觉得他就是袁朗,他就是龙文章,他就是章卫平,他就是罗阳,他就是马路,甚至,他就是黄利辉。
PS:虽然这部戏叫细伟,虽然也只是因为泰语中的利辉的发音,但是在写这些字的时候我坚持利辉和黄利辉这个名字,因为我也怕,我也怕利辉这个人就站在我的床边。
4 ) 假如前面的杀人都是臆想
如果就后面力辉被哄骗认罪来推论,有没有可能前面的力辉杀人是臆想,而他是被接二连三夺去一切,最后甚至于生命也没了的人。尊严,梦想,健康的身体…他在最后还只是想回家。
他不够勤劳吗?不是,他可以很认真的杀鸡,很努力熟练的种地,也可以去出卖苦力,但是一步一步,天灾人祸,总是找上他,让他生活的愈发艰难。
我的天,看完好难受,好压抑。
愿世上再无力辉
5 ) 聊聊《细伟》(上)
尽管看的是视频,图像比较模糊,也没有中文字幕,但当片尾泰文出现时,我还是在大大地庆幸感中一边慌神,一边胸口像憋着一口气喘不出来似的呼吸。幸亏我是从袁朗开始真正认识某段的,明媚军绿尚未褪去厚重颜色,墨镜老A余威尚在,某段自称的悲剧专业户言犹在耳边并且当即在这部戏里获得无可争辩的注解证明以后,我开始为某段出演了飞扬跋扈的袁朗而生出一种奇怪平衡感,不管怎么说都是苦尽甘来,某段终于走过曾经为演绎细伟这类人物而迈入的噩梦般的异乡,与生俱来的强健生命力完好无损,没有被过多的悲剧意识侵蚀,我庆幸而固执的这样认定着。看他现如今不是正活泼泼地跳脱着的嘛,也越来越懂了如何从角色中迅速抽离。
我还必须承认,经历过二弟的沉默洗礼,我还是有点弄不清是利辉还是某段的那种要命的咳嗽和病体恹恹状使然,止不住一种无力感让我哑口无言半晌,脑子里全是终场细伟那句慌惑可怜急急出口的“我认罪”兀自在嗡嗡作响。
自从认识某段这位演员,我保持住一种慢慢咀嚼的动作和心情翻看他的前后作品,无一丝急迫,因为足够尊重。
某段在《细伟》里用全部身心诠释了一个战争牺牲品的毁灭历程和时光,悲惨,变形,天绝,人不能怨。
我第一次拒绝用演技高低一类的指标性习惯性评价词汇去形容一位演员,因为某段竟是付出了一段生命力去创作人物,在实实在在的健康隐患面前,遑论其他,我真心希望他得到了职业上痛并快乐着的同时也保有了心灵的安宁畅达。何况,我认为某段当年已经达到钢七连水准,无疑。
这是一个被战争和贫穷挖掉了心灵的弱者之毁灭史,虽然主人公也许终其一生都还只是个年轻人。
这个故事应该是有原型事件和人物,泰国官方制作这样一部电影会有历史社会方面的警示作用或者反思意义的什么背景,但我不知道黄利辉所经历的具体是哪场战争,貌似和日本侵略有关。那段给东南亚很多国家带来深重灾难,留下惨痛记忆的历史其实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不能正视面对,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它就像所有法西斯主义制造的血腥屠杀一样是人类文明史上永远无法忽视的污秽,由于某些真相太残酷有的人选择刻意忘记淡漠,由于某些事实不容掩盖有的人选择牢记并警示后人,而有的人,特别是草芥小民,没有选择!
就像当年懵懂的战争参与者黄利辉,他至死只知道要像个男子汉和回家见妈妈两件事。他成为牺牲品和凶犯也只知认罪,直到彻底被战争和警察包括社会连骗带抢弄光了灵魂和性命,终其一生见到最美的一点点可怜的称得上人间情意的,也就是那朵给苦力大脚踩烂掉的小黄花和儿时在妈妈怀里永远没能喝够的一勺汤药,也许还有他精神崩溃中错认的幻化成母亲之手伸向他的女记者那一根手指和那张纸钞票?
总之开篇我看见的这个年龄不详的人懵懵懂懂过海关时,绝对想不到他曾是个杀过人的兵。他尚有尊严感,反复对着签证官员强调自己的真名实姓,交不出十块钱被强行剃头冒了血还晓得咻咻愤怒,可能是他的肺病和战争后遗症还没有发作,他唯唯诺诺地跟着亲戚走向梦想中承诺给妈妈的前途,这莫测前途就像那个他时抱时背的虚浮大包袱,是他无所依托的身体唯一的旅伴。
他路过街市边的佛像都记得双手合十认真拜一拜,扒上火车逃跑沿途望到佛塔也会虔诚祈祷,但他在后半部在巨大佛像前和寺庙中杀人挖肝熬汤却可以完全的视而不见,佛祖又能帮得了他什么?佛祖都不曾给过他一条正正当当活下去的生路。
下船伊始,亲戚近于敷衍地给利辉找的糊口差事竟是大规模地杀鸡,鸡血淋漓的画面里浓臭几乎溢出味道来,看到后来我才知道利辉其实根本不陌生血的,他应该是怕血,所以他发现降临到头上的是这份工作时开始手忙脚乱地抓鸡,不敢有异动,但在未来老板和亲戚不甚耐烦的眼色下就嗖地一刀割断了鸡脖子,看似顺利得到了这份日后带来无穷烦恼的业障营生,即使得到的还是三餐不饱,白眼和辱骂欺负倒是饱受的。
一只只褪掉毛的鸡被扔进水里去,简直是当年的小利辉给刷地扔进战场的缩影,目睹和参与血腥杀戮,自己也时刻面临死亡,一入屠城,没有人能幸免鲜血的沾染。看看利辉被老板小女儿作弄搞得唯一一件干净褂子都沾上鸡血没法穿了,他是多么懊恼,一连串甩手动作几乎甩出了经历战争创伤后他心底对血的敏感恐惧和无奈,但苦难却甩不掉。他被迫拿着刀子吓唬孩子,谁知当的一下子老板娘脑后生风,干脆利落地撂倒了他,倒在血泊中的利辉不动了,估计也动不了,极像在战场上成千上万莫名其妙就失去心肝性命的无知炮灰。他爬在窗外觊觎老板那两个讨厌的女童,也许在暗示过去可怕的战争恶魔就是曾这样威胁过他也曾弱小不堪的心灵。幸好,他用刀撬开抽屉偷到钱逃掉了,暂时仓皇逃离了漫天的血水世界。
硬碰硬的现实容不下荒诞和弱小,麻木也不行。
他去卖苦力。苦力是男人用纯粹的体力挣钱,利辉天生体弱有病扛不动,这条路对他来说也是一条窄的不能再窄的踏板,别人休息时可以赌钱做耍,他只能抓紧睡一会,白日梦里来了一朵小黄扶郎花。老板几岁的女儿阿妹来倒水没惊醒他,又跑去拿花轻轻碰触他尚在梦中无一丝轻松的脸。他醒转来先是紧张,一愣,看清是谁,笑了,你看利辉也会甜笑的哦,阿妹调皮可爱,把花夹在他耳朵后跑了,利辉生了疑,拿下来一看,又笑,嗅嗅,转头再试图睡去,这是全片我看到利辉最安宁的睡眠,极短暂,随即逝去,只因为有这一点点没被挤压窒息的自由。苦力们开始明目张胆的欺负他,知道他没能力还手,故意一脚踩烂了花,利辉赶快去抢,晚了,花烂了,被阿妹看到了,利辉那个慌张无措啊。唉,唉,一个小小女童的一点点友善相待他都看得那么重,别人也要来剥夺干净,可见利辉的心田已经有多么干涸枯裂。这个老板一家和善得多,尽管工友们总不也放过他,但利辉除了留恋还是留恋,直到自己噩梦中失手杀了小阿妹,他还是留恋不去。
为什么?
我想也许是当时有什么制作方向上的考虑而设计出这个故事发展曲线。我倒是倾向于利辉清醒中失控致人死命从而拉开行凶序幕,战争是对他的正常心态构成威胁,并没有改变了他的性格,他依然懦弱。他并没想到去动阿妹的心肝,又痛又急又怕,惶惶中边跑边跌,把她抛在野外,这时候显然他还没有决定用人肝汤治病,药包被弄撒在水里痛哭时他曾有过可怕的闪念,但他还没到彻底怀疑自己和命运的那一步,他仍想挣扎,他还时刻记得自己的真名,并且毫无防范的告诉了前来调查的女记者。我不由猜想,既然都已经犯了命案,他为何还不愿离开是非之地呢?没钱?病弱不堪辗转?也许是他认为阿妹的死就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他还能为别人的死而伤心,他还有希望,和侥幸。
我总觉得他失手掐死阿妹那件事是艺术逻辑并非事实逻辑,如果说犯罪直接起源于无意杀人,我觉得这种表达有明确同情的倾向性,其实杀过人和没杀过人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分水岭。有了这一段误杀情节,表示利辉意识到他不能完全控制自己,他对睡梦中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无能为力,进而会对现实中的自己失去信心,再下来就能无视一切不择手段了。这个过程交代的仅够猜测用。当然那场戏是全片最为出彩的一场,某段连呼吸都控制的非常精确,几乎达到无我境界。我不知道梦中杀人这样的事是否真实,利辉可能入睡得那么沉吗?还是战争过后现实生活对他来说本来就像一场没做完的恶梦在不断延续?另外,似有似无的,提醒着每个貌似无害的普通人背后,其实都掩藏着某些莫名靠近的危险,利辉的心已然是个感染源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他自己尚不能认识到而已。利辉身心皆病,未透膏肓。
低垂脑袋抱着包袱,拿过老板给的跑路费,一扭身脚下木鞋一串响,利辉不情不愿的去种菜。踢踢踏踏的木鞋声依然表明那是异国他乡的土地,我对他那双努力在很大一块田里浇水劳作的筋瘦脚杆印象很深,尽管孤单,尽管还有无知小儿扔石头打他,他扬扬手继续侍弄菜秧菜地。他的全部身姿轮廓也第一次完整清晰的展现在画面正中,看清他并没有那种年纪该有的弹性柔韧,只有干瘦楞直的一条,但这里出现音乐声了,有风声和空气流动起来了,当利辉走出窝棚,满眼的绿天绿地铺现开来,啊,我以为命运终于要开始对利辉笑一笑啦,也该笑一笑啦。我看见他展露青春笑颜,迈着少见的轻快脚步,满怀希望的样子,弯下腰拨拨青菜棵,像终于抚摸到憧憬和远在千里的老娘亲。(所有这些“话”都是某段调动全身肌肉神经气息一丝不乱的在诉说,无一字误差)。我真想时间多停留在这一刻,然后送利辉走向新生。没有防备。
夜半霹雳,屋漏,连夜雨,高烧,昏迷,他和地里那些菜一样对厄运设不了防,人都不保,那还管得了菜。神志恍惚中只有思念一下千里之外的妈妈能抵挡死神的召唤。浩劫后的清晨,我和他同时被眼前的暴雨狂灾后的狼藉菜田吓呆。破烂的水车,倒地的菜,犹如看见人间地狱。生存,生存失去了刚刚冒头的那点希望,最后一根稻草压将下来。老天,你是不让我活吗?佛祖,是这样吗?他问谁,谁会回答?这是你的判决吗?万念俱灰的深夜,男童们还扮鬼来吓唬他,他体若筛糠,人鬼不分了。无论如何要活下去的本能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不再问是与非,无力再管过去和将来。
当厄运一锤子一锤子的不间断匀速砸下,仿佛永不停止,仿佛老天爷在耐心展示他的意图,他只好为自己,更加凶悍地活,生出了绝望中的“幻”想。
放弃正常,采取异常手段,刀子出场。
欢乐游乐场,第一个真实的猎物,细伟横空出世,利辉不见了。他从此和罪恶相伴。
6 ) 真实?污名化谣言?
这个电影真实性、政治很成问题。。。。清朝中前期,泰国是中国名义上的藩属。早期华人郑信曾做国王,他希望得到清政府承认,被无情拒绝。后泰国人(非华裔)篡位上台,清政府承认。英法占领缅甸越南之后,泰国夹在中间得以独立。此时泰国人口中,大约有一半是华人约200万华人,民国初年大约有300万。华人自认为来自天朝上国泰国就是蛮夷之邦,加上中国人的故土观念,根本不认为自己是泰国人。另外,前往泰国的基本上都是华人男子,在当地娶妻生子。华人社会属于男权社会,生下来的孩子也更认同父亲,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在民族近代化的过程中,国民认同很重要。国民中一半人认为自己不是泰国人,泰国统治根基就不稳定。泰国政府想办法迫使这些华人放弃中国国籍,向华人单独征收人头税,强迫华人服兵役,给华人学校制造麻烦,缩短签证有效期(不加入泰国国籍就赶人)……丑化中国人,大家听过西方的傅满洲,泰国也有类似的操作。电影说是真事,但剧情看似小说。黄利伟1946年19岁去的泰国,也就是说他大概1927年出生。电影里面枪毙犯人后,包括黄利群母亲在内的民众就像野狗一样上前分尸。他小时候生病,至少也是一九三几年了吧。一九三几年中国有这事???大家可以问问家里老人。。。弹幕里许多人提起鲁迅的的《药》,大家记住药里面人血馒头花了很大的价钱买的。中国古代将人肉是能入药,但只是药引子。蔡元培先生曾听信偏方,割自己大腿肉给母亲做药引子。但一直没敢告诉母亲(担心母亲不接受?),母亲弥留之际才告诉母亲,地狱判官问起如不能如实回答会下地狱。在中国古人观念里,吃人肉不是好事,会下地狱。吃人肉在中国就不是个正常事。。。。。故事放在泰国反华的大背景下,个人觉得故事真实性大大存疑,很可能是泰国官方、反华的民众添油加醋捏造出一个污名化华人的谣言。。。近代以来华人遭受了多少苦难,有多少人被人栽赃陷害,又有多少人至今仍不得沉冤昭雪,实在让人心痛!
=========================================================================
补充:民国时期怎么处决犯人?
国亚《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里面提到1945-1949年在开封的见闻。
“开封光复后,国民政府重新开始行使治安大权,有一些刑事犯人要枪毙。当时警备司令部也在省政府大街上,离我们家并不远,因此父亲经常看到枪毙犯人的情景。国民政府时期,要枪毙一个犯人,一般不召开公审大会,更不割喉咙、穿铁丝、取肾脏,场面往往是相当隆重的:一般都是前面八个号兵吹号,号兵后面是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士兵后面是五花大绑、插着亡命旗的犯人,专门有个黄包车拉着他;街道两边到刑场的路上,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犯人在路上如果看到街道两边有卖吃的喝的,只要想吃想喝,就吩咐车夫停下,于是押送的士兵就跑腿到那家店铺,掌柜的必然要把最好的食物和最好的酒拿来给犯人吃喝。只要犯人吃得下、喝得下,押送的士兵是绝对不会催促的。当时也没有“划清界限”的概念,允许犯人的家属在路边祭奠。有一次枪毙一个犯人时,我父亲看见犯人的亲朋好友路祭,就在路边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放满酒菜,还烧着香。犯人从面前走过,跟那些亲朋好友道了别,交代了身后的事情以后,才从容坐上黄包车离去。这时犯人的亲朋就对着犯人跪拜,哭声震天。我父亲看见下跪的人里居然还有须发皆白的老者,应为犯人长辈,就觉得好奇,于是问人家为何给晚辈下跪,人家回答道:“黄泉路上之人为大。”
还有一次,碰到一个枪毙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那汉子戴着一顶瓜皮帽坐在黄包车上,看到路边有一个点心铺,就要点心吃。前面开路的号兵见他要吃东西,就停了下来等着;押送的士兵则赶紧跑到点心铺里,不一会儿就端出满满一大盘点心,各式各样的都有。那个年代点心还是相当珍贵的,但是到了那个时候,犯人们一般都没有什么心思吃喝了,一般只是吃上两口,意思一下罢了。那个犯人就吃了两口点心,旋即又“呸呸”地吐了出来。又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卖烟的铺子,于是犯人要烟抽。押送的士兵又赶紧跑进铺子,拿了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给犯人点上。那时侯“大前门”是仅次于“白炮台”的高档烟,一般的老百姓是抽不起的。犯人嘴里叼着烟继续坐着黄包车前行,又看到一家卖酒的,就把烟一吐,又要喝酒。也是那些押送的士兵,给他抱出一个酒坛子,一口气喝了三碗。再往前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犯人的老婆在路边祭奠,见到他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直在地上打滚。犯人大概想跟老婆交代点事情,就吩咐士兵把她叫来。士兵连忙去叫他老婆,但那女人正伤心欲绝,任凭当兵的怎么劝,只是在地上哭着打滚。犯人等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就上了黄包车,说:“走!走!”这一下,他老婆惊慌起来,也不哭了,爬起来跟在后边撵。犯人见状,又吩咐车夫停下,跟他老婆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后,又继续前往刑场。刑场附近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还有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戴着白手套的监刑军官。犯人因为畏惧死亡已经不能行走,就由两个士兵一左一右从黄包车上搀扶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执行死刑的士兵。走到行刑地点附近,两个搀扶犯人的士兵和执行死刑的士兵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同时一松手并把犯人往前一推,行刑兵枪声就响起了。只见那犯人的瓜皮帽往天上飞了一丈多高,几乎和人同时落地。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些专看杀人取乐的游手好闲之辈,此时就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我们设想一下,犯人他一般都有家属。犯人被枪毙后家人收尸,岂能让其他人分抢衣物,分割尸体。
=======================================================
枪毙前最后一餐。
==========================================================================
血腥!
血腥!
血腥!
下
面
是
处
决
犯
人
图
片
!
!
!
慎入!
慎入!
慎入!
====================================================================
资料来自:中国近代影像资料库,以死刑、处决、枪毙为关键词搜索,图片挺多,列举了一些。没有发现老百姓分食死囚尸体。
首页 - 中国近代影像资料库 (lzp360.com)
香港九龙处决海盗1880年
作者: [英]约翰·查尔斯·奥斯瓦尔德(John Charles Oswald)
1901年,法军派尔森上校拍摄的京津冀一带 派尔森法军上校与
被砍头的义和团和围观的当地百姓。
淞沪会战中处决汉奸
1937年9月13日,里昂在上海采访时遇到10名充当日军特务的汉奸被枪毙。
[美]杰克·伯恩斯(Jack Birns) 拍摄于一九四八年。
[美]杰克·伯恩斯(Jack Birns) 拍摄于一九四九年。
剧情太简单了,三颗星全部给段奕宏的演技,每一个表情都是戏。另外,这部片我竟然下载到了1080P版本,真不容易,找了几个月才找到高清资源。magnet:?xt=urn:btih:007c0c42cd566c98a87035a107a8794fb8bd8337 记得网上有对应版本的字幕,自己去找吧。
认了罪,你就能回家了。最后一刻还在骗他。老段一个人撑下来的片子。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是对鲁迅的《药》深刻的呈现,是对这个食人社会痛心的揭露,同时夹杂着对战争的痛斥。老段演的真好~
这个也是当年HC的副产品。其实现在想想,挺牛的一片子。泰国的一个吃人魔的故事,被拍成这样。里面最难得的就是很温馨的那段小姑娘送花的片段。段段演得细伟不像一个打心底里就坏的人,而是一个无奈的被病魔缠身又无法医治的可怜的动物。。。
段演技很好。他一表现,其它演员都黯然无光。此片情节很简单一般,不会泰文都看得清楚明了-- 也就是一个人血馒头引发的悲剧。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段的魅力和女主角奇特的眉妆。
生活在一个畸形的世界里,如果不畸形,就活不下去,但是畸形了,偏离的大家畸形的脚步,一样活不了,什么样才能活着?这个世界留给我们活着的空间还有多少?真正活着的人又有几个?谁敢说,细伟是死了,还是活着,谁敢说,那些活着的人是活着还是死去?
段同学总是很舞台范儿,片子压抑得不行。
给十星我都嫌少。
第一个结尾牛逼了。没想到第二个结尾更牛逼。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部电影是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案件中的杀人犯最后被制作成干尸标本在泰国一家医院的博物馆内展览。
段龙演技是好
老段说细伟差点让他疯掉
段奕宏演的不错
与人为善,只为不负善。与人为恶,只能激起恶
完全是欣赏段龙的。没有失望,尽管看的是原版,不带翻译,但是看完,恍然没有翻译,不影响观看
段奕宏那可怕的演技啊
这种每根神经都随时可能绷断的可怕演技啊
如果有人去爱利辉,是的我仍想叫他利辉。如果有人愿意把爱分给他哪怕一点点。可是没有,似乎老天都不愿眷顾他,去刻意的遗忘他,亦或是把他当做玩具一样的去逗弄。现实就是这个样子,一次次的践踏,消磨掉人性然后再以圣洁的名义叫他去死,因为他是恶魔。但恶魔究竟是谁?
这片的标签怎么会有恐怖,这跟恐怖有毛关系,你还不如标悲剧了。段奕宏演得很好。食人狂魔??这片名是哪个傻逼取的?
杀人犯的卑微、孱弱、敏感、病态、绝望、疯狂、天真和愚昧无不诠释得入木三分,老段的表演臻于化境,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