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龙一:终曲

剧情片日本2017

主演:坂本龙一

导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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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8-31 16:10

详细剧情

  这部关于日本顶级作曲家坂本龙一的纪录片,主要按照2012年到2017年的时间顺序,剪辑了坂本龙一30年前参与《末代皇帝》等电影以及40年前作为YMO乐队成员活动的宝贵片段。Coda在音乐术语中是,Coda是一个乐章最后的段落里强调终止效果的乐段。正如有着匠人精神的坂本龙一,愿将每部作品都当做生命中的最后一部进行创作。

 长篇影评

 1 ) 不是影评,是随感

2019年某个月美好的计划

上来就啪啪打脸。新概念背到10放弃,读书笔记0,影评0。(啊,赐死我吧)

坚持是很反人性的事儿,这个观念还得慢慢去融化它。做不到苦逼的坚持,得学会自然的坚持。就像把它当做生活的一部分,这才是emmmmm“艺术家”。

艺术家都是可爱的,像坂本龙一。他把桶子套在头上听雨声,把收音器放入冰川的水中说“fishing sound”,敲打奇奇怪怪的东西去寻找碰撞心灵的声音。简单纯粹,干净优雅,从容的燃烧,安静的传递自己接受到的来自世界讯号。

我是在下班时候刷微博才知道这部电影的上映。排片只剩午夜场了。把孩子哄睡后和爱人摸黑去了电影院。有种小小逃离的窃喜。有了孩子后看电影都成了奢侈。午夜,看一部如此冷门的电影,还是纪录片,我简直觉得自己赢得了某种胜利。

以前我总觉得大部分片子在网上是可以看到的,所以觉得去电影院看电影就是浪费钱的傻逼。事实证明,傻逼的是我。当我满怀着期待坐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影厅,大屏幕里响起坂本龙一在地震公益演出的《 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前奏,我的心瞬间被琴声敲得七零八落。

这就是来电影院的意义啊。让你全神贯注的,沉浸在电影的世界。我像是坂本龙一的小跟班,跟着他巡演,听他聊着世界,跟着他去冰川,跟着他去森林里寻找残骸的回音,听跟着他敲击海啸归来的旧钢琴。

世界太吵了,世界太快了。现在真的好难这样慢下来安静的去听世界的声音。这部电影对于我的意义远远超过音乐或者记录本身。坂本龙一让我相信了很多东西。一些在我周围不太常见的东西。而我,差一点就认为这些已经消失了。

我应该是三年前彻底放弃高跟鞋的。早些年被各种广告或者电影蛊惑,看到细跟的高跟鞋还会收藏两双。什么女王气场,什么职场神器,结果发现基本就是买回来吃灰的。有两次搬家的时候全扔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买过一双。我的大脚也彻底解放了,不再为了挤进尖酸刻薄的小高跟鞋里“做别人”了。

接下来放弃的是裙子。折腾了所有的风格,对,甚至包括碎花娃娃裙,最后发现自己适合的只有牛。仔。裤。我可能会穿到60岁。破洞的小脚的直筒的超短的喇叭的,老太太都可以试试。想想也有点酷。

以前我觉得放弃是痛苦的。但是尝到放弃的甜头后发现并不是。放弃是更清楚自己适合自己更需要什么。说起来很容易,得做,才知道。

这个世界很乱,信息在爆炸,选择在排队,所谓寻找自己的声音也仅仅是一个幌子。不要为了寻找去寻找,要把自己放在最低的地方默默行动。

去感受世界,接受世界的讯号,把它们变成一些可传递的东西。像坂本龙一一样。安安静静的就好。

 2 ) fish the sound

(19.12.14于杭州嘉里百美汇)

患了癌症的教授说,医生说我要么能活到超过十年,要么不过一年……我喜欢的导演,实在无法拒绝,不愿意一年无所事事,但又会想,如果因此死去了,是不是太不值得?

十年,或是一年,生命的琴谱不是limitless,不是简单的“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而像“幽咽泉流冰下难”,渐行渐远,渐隐渐失。

教授说,“我只想在生命结束之前,多留下一些拿得出手的音乐。”

钢琴是工业制造的产品,六块木板在吨位的挤压下形成一个模子,这些自然材料都被扭成固定的形状。人们说,钢琴走音了。其实,钢琴是在时间中恢复自然状态,而人们对于准确的定义,恰是一种人造的扭曲标准。所以,当海啸冲击了那架钢琴,它浑身的骨架松弛如一具尸体,在坂本龙一的眼里,它找回了自己的状态,由此声音明亮。

“我从小学习的钢琴,每一个音拖的尾音会被外界冲淡,最后消失,而那不会消失的音乐,恰似永恒的生命一般。”给《The Sheltering Sky》配乐的那一段,随着大提琴的琴弓往下拉,那个钵状的乐器发出的声音庄严悠长,“噪声”刺激耳膜,却不至于让心里发毛。地上放着几个白陶器,一圈圈旋转,他用东西在外面顺着摩擦,发出的声音类似水琴。工匠制作陶瓷的画面,从此脑补出音乐来。

他用音乐模仿永恒的自然。

凡耳所听,皆为乐章。他走进大自然,制造各种声响,像触碰各种机关,在普通中捕捉玄妙。落叶的沙沙声,枝条碎裂的声音,在户外逐渐锈蚀的金属起落的声音,此物敲击彼物的声音……我们感觉不到乐章那样富有秩序和张力的旋律,但自然形成的氛围,启发他不断去模仿,创造一种感觉。

他用音乐模仿文学的篇章。

新专辑《Async》里,坂本龙一用他喜欢的一段话作为人声采样,录制了乐曲《Fullmoon》

因为我们不知道死亡何时到达,所以会把生命当成一座永不干枯的井。然而,所有事物都只出现一定的次数,并且很少,真的。你会想起多少次童年中某个特定的下午,某个深深成为你生命一部分的下午,如果没有它,你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的人生?也许,四或五次吧?甚至可能没这么多。你会看到满月升起几次呢?也许20次,然而看似无穷……
—— 保罗·鲍尔斯 《遮蔽的天空》

模仿电影画面与叙事的节奏。

他最喜欢的是塔可夫斯基《飞向太空( Солярис)》,宽银幕上显现出漂浮的失重感太令人着迷了!老塔也致力于营造音乐氛围,除了雨,还有水,还有风……画面只有一条轨,而声音却是叠加的多条。完全的寂静和极简的点缀是完全不同的声音,钢板的叮叮咚咚和铜管余音绕梁的震颤,和电子音乐复杂缠绕的磁音也完全不同……我回忆不出《荒野猎人》和《末代皇帝》的配乐,而当它们响起时,震撼力却是无与伦比的。

想到了夏加尔的《生日》

他用电影画面启发创作,或许我该尝试用音乐启发画面。

写《劳伦斯先生》 和《末代皇帝》的时候,他正处风华正茂的青年时代。

年轻,是 YMO在洛杉矶希腊剧场的首次巡演;是把钢琴搬上卡车,颠簸在长春和北京的街头;是一周拼命写完45首配乐,或者按贝托鲁奇的要求在30分钟内改完谱子(“那谁谁都能完成,你完不成?”)。

他用音乐表达社会思考。

9.11发生的时候,坂本龙一正在纽约,看到熟悉的双子星塔正在燃烧。震惊之余他拍下的照片里,几只小鸟正在烟雾弥漫的空中掠过。

“当鸟儿看到这些的时候,它们会想什么?它们对此毫无知觉。”

地球不需要人类保护,人类需要去保护人心,保护自己。

“只有在和平时代,才有音乐。”

从未远离过音乐的他,在911发生后曼哈顿的街头,听到年轻人在演奏《爱消除偏见》,才想到自己居住的街区已经寂静了很久,自己也已经七天没有碰过音乐。悼念与反战游行之外是绝望的沉寂。

暴力因何而来?因为差别,政治形态,经济社会,人口种族……

当他来到人类诞生的地方,他接近他们舞蹈的气氛里,产生了人类源于非洲,本无种族之分的思考。

在广岛的演出,音乐的嗡鸣声中,奥本海默在钢琴前的大屏幕上,重复他在核爆后的感言:

We knew the world would not be the same 我们知道世界不会和过去一样了 A few people laughed 少数人笑 A few people cried, 少数人哭泣 Most people were silent. 剩下的人都是沉默 I remembered 我记得 The line from the Hindu scripture, the Bhagavad-Gita. 那条印度教中的教义,那《大神圣歌》 Vishnu is trying to persuade the Prince 毗瑟努(三步神) 试着去说服王子 That he should do his duty 去尽他应尽的本分 And to impress him 为了让他铭记 Takes on his multi-armed form and says, 毗瑟努显现他的千臂然后说 “Now I am become Death, the destroyer of worlds.”
核爆

在福岛核电站爆炸的地方,潮水依旧,沙滩上发光的晶体,是一瞬间高温形成的玻璃。这里已然沉寂,沉寂如世界初,以一片废土的形态,近乎永恒地停留在灾难发生的瞬间。这里,没有什么新闻了。这里,连自然都与之划分了谨慎的界限。

人类处在怎样一种危机重重的平衡中呢,如何被各种由来的风险包裹,仍要向往未来?

毕竟,在北极,亿万年的冰川正在缓慢地消融。

冰岩下汩汩流淌着最纯净的积雪融水,宛如造世初。

我们听到,那巨大沉默的冰川,被海水激荡造成深沉的回声。

在距离我们更近的地方,积雪水汩汩流淌。

什么时候冰川会消失?什么时候雪水会全然融化?

或许在遥远的未来,但它在当下继续发生着,我们不能假装看不见,听不到。

这令人感动的纯净之音,被忠诚的渔夫虔诚钓起,储存进人造的磁盘,称为世界的博物。

继昨晚看到电影《永恒和一日》中提到诗人的天职是“buy the words”后,“fish the sound”这个短语再次打动了我。果然,艺术家和诗人,都是在与社会和自然的亲近中,找回了表达自己的语言。

 3 ) 专访导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在冲突与矛盾中还原坂本龙一

(原载于《电影》杂志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执导了《坂本龙一:终曲》和《坂本龙一:异步》,影迷和乐迷都津津乐道。

这位谦虚温和的导演很喜欢中国,之前去过西藏,逛过广州。第三次到访,是来北京宣传在艺联上映的《坂本龙一:终曲》。才到这个陌生都市,他就被带去芳草地看现代艺术,又被领去吃了小火锅,对薄皮饺子印象最深。

来到采访间时,他手里还拎着工作人员买的一大杯一点点茉莉花茶,说几句,呷一口,相当上道。

M:您跟坂本龙一先生是怎么结识的?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我一直都是他的粉丝。(笑)我爸是美国人,我妈是日本人,七八十年代,我就在东京出生、成长。那时候坂本龙一先生在日本已经非常有名了,我学钢琴的时候,就会经常听他的音乐。等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日子变得格外忙碌,我放下了他的音乐,也放下了别的一切事情。过了很久,到了2012年,我碰巧在纽约的一个公众场合见到他,就很好奇他在忙些什么。我朋友跟我讲了他最近的经历,讲他如何关注环境问题,讲他有了怎样的改变,我就想,这里头应该有个值得去说的故事。于是我通过双方的共同朋友,找到他经纪人的联系方式,然后表达了想做一部相关电影的兴趣。没想到,坂本先生回复了。而且,他居然还看过我拍的音乐纪录片《埃里克·克莱普顿:罗伯特的时间》(2004),我猜他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从那一刻开始,我的生活就改变了。

M:跟大师合作压力有多大?您怎么化解?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他确实是个非常知名的公众人物,至少在日本,还有亚洲其他地区跟欧美。当你走进纽约或欧洲的博物馆时,你就会看到很多18世纪或更早时期的国王画像、名人画像,而我当时要做的事情,其实就跟这差不多。(笑)压力太大了,但也不是没有轻松便捷的路数,毕竟他被人称为“教授”,会出现在日本电视上,只要照着这个范式把他展现出来,其实没有什么难度,说不定五个月就能搞定。但是,我觉得这样对这位艺术家太不尊重了。我想要说出一些深层次的东西,这样确实会让自己背负很大的压力,可通过这部电影,我能够找到很多可以表达的空间。而且,我也扛起了很多责任,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到中国宣传的原因。

M:坂本先生认可的人不多,通过回忆片段来串起故事的方式也不是他喜爱的,您怎样说服他拍摄纪录片?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可能也是机缘巧合。2012年的前一年,日本正巧发生了大地震,引发海啸以及福岛核电站放射性物质泄露。我是在1989年搬去纽约的,而他也是差不多时间,那对我们来说,这都是发生在家乡的严重灾难。他迫切希望有人能来跟拍,记录这一切,而我恰好出现了。

M:那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2012年夏天,我们很快就开始了。那时候他在日本到处跑,有很多的演出,第一天拍摄就是在东京,他正在为一场大型音乐会彩排。我的摄影师迟到了,于是我就临时顶替。与此同时,他还要为“反对重启福岛核电站”发声。乌克兰和俄罗斯政府都会说,切尔诺贝利事故后,那一片是没法住人的,但是日本东北有很多地方,污染更为严重,这就涉及到了人道主义问题,可是相关信息并不明晰。对此,他有很强烈的意识,于是在巡演的时候,就会跟大家演说。整个夏天我都跟着他跑,我们的关系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建立的。不过我也知道,一部电影只讲这些活动,并不会很有意思,我还是希望能在电影里一并展现他的抗争以及音乐创作,为此,我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M:您总共拍了多久?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5年,就是断断续续,有长有短。头一年我们拍了整整一个夏天,然后等到12月,才去拍那个慈善音乐会,当时他演奏了《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之后又陆续拍了些,到2014年,他生病了,我不想拍他被治疗的样子,也不忍心去打扰他,但他觉得我应该拍,因为这很重要。他是一名真正的艺术家,而且也是一位影迷、电影人,他为电影配乐,跟贝托鲁奇等大师合作,所以他很懂电影,知道如果一部电影缺失这一块,就不会是好电影,所以才他会叫我继续拍摄。那时候,我也在等待他创作新专辑,因为我始终觉得,他得把从外界学到的东西转换成内在的故事,创作出新的音乐,这电影才算圆满。那我就一直等,直到新专辑《异步》面世。

M:他那时候知道电影的主题吗?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这就是电影创作者得花心思的地方了。(笑)刚开始拍摄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没有告诉他太多细节,一直到那年年底,我才透露,希望能拍到他发行新专辑。

M:他是放任您来拍吗?每天能拍多久?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看情况,但基本上是随便我拍的。我都不知道究竟拍了多少小时的素材,反正储量已经是按T来算的。坂本先生生病时,只允许我一个人去家里拍。那时他儿子Neo Sora正好大学毕业,就从布鲁克林回到家里帮我做音效。后来我建议Neo Sora在我离开时拍些东西,于是他一听到父亲弹琴,就扛起摄影机冲到楼上拍摄,跟消防员似的,(笑)所以你会在电影里看到坂本先生无奈的“驱赶”动作。我非常喜欢父子间的这些互动,也正因为儿子在家,我们才能获得那么多私密的好素材。

M:杀青那天,他有什么感受?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说实在的,拍了那么久,他肯定很开心。(笑)在原计划里,举办音乐会那天就是拍摄的最后一天。拍摄期间,我总觉得跟他聊天会浪费时间,(就争取多拍他,)不过这整整五年,也是一场对话。现在感觉很好,压力卸下了,我们能够成为朋友,昨天(指12月14日,斯奇博刚到中国)我在北京闲逛时看到月亮很美,就拍了照片给身在纽约的他,他很喜欢。

M:为什么会有拍摄两部相关纪录片的想法?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第一个原因是,我想要记录下他新专辑诞生的那个瞬间,而正是在那场音乐会上,他首次跟观众分享了新专辑。第二个原因则是,NHK愿意给电影投一部分资金,但需要我们用8台摄影机,拍下音乐会的全过程,而那就会是另外一部完整的影片了。我们准备了一周,拍了65分钟,又剪了一周,用截然不同的方式,迅速完成了任务。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感兴趣,但拍完之后,我觉得挺好的,这样不仅电影有了,衍生品也有了。(笑)

M:那还会继续拍第三部吗?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不知道,这得取决于坂本先生。不过我觉得两部就很好了。最开始接触音乐的时候,我都是去买唱片,而且我超爱双碟套装。(笑)那这电影,我也希望有双碟套装的感觉,就跟很多国家出碟时,都会把两部电影打包在一起那样。

M:还有很多没用上的素材,您怎么处理?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我想要在电影里加入更多内容,涵盖职业生涯回顾、自传内容等等,就像马丁·斯科塞斯处理《乔治·哈里森:活在物质世界》(2011)和《滚雷巡演:鲍勃·迪伦传奇》(2019)那样,但是这并不适合这部电影,毕竟近年的新素材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内容取舍起来,难度很大,我剪着剪着,背部就出了问题,很痛,坂本先生人很好,给我推荐了他的按摩医生,我去诊治那天,出来后正好碰到他。我心里一咯噔,哎呀,不好。我对剪辑实在太忧心了,一点儿都不希望在这时候见到他,但我还是跟他一起乘坐电梯。他询问了一下剪辑进度,我第一句话就说,“我背好痛!”(笑)他说,“你别整太长,弄得短一些、亲和一些,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谁,并不会想要花上3个小时了解我。”这让我长了一口大气,然后我的背部很快就好了。我们就朝着现定计划去做。他只会给我提一些建议,但从来不会要求我做成某种类型的电影,这让我对他倍加尊重,因为假如我是他的话,很可能一会儿就要加长这一幕,一会儿就要缩短另一幕。电影弄完后,我们在日本,为铁粉推出了一本很厚的书,刊登了大量的采访内容,然后在套装里,也放入了一些花絮。我们不知道在外面他有多少粉丝,市场会有多大,也许日后这些材料还是有用的,比如等到十周年纪念日什么的再推出。在西方,很多人喜爱他的音乐,但知名度肯定没有在亚洲那么高,所以这电影需要兼顾粉丝以及路人,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可以的,很多人听说这是一部“好电影”,就过来看了。像是在纽约的林肯中心,这样一部日语纪录片能够放映六个星期,挺罕见的。

M:他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是在什么时候?有什么反应?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当我们得知要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的时候,只剩下很少时间来准备。配乐和声效是需要他来完善的,而我只能在混音阶段让他来看,那时真是极其紧张,但他只是鼓励我说,这部纪录片很不错。之后电影在威尼斯放映,我就坐在他身边,跟1000名观众一同观看,幸好放映顺利,而他也感觉挺好的,后来还请我吃了顿很棒的意大利餐。这些都是很美好的回忆。

M:所以那时候你们成为朋友了吧?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我觉得就是这首映后。我们合作得很好,但我一开始并不敢说成为了他的朋友,直到我尽自己最大努力把电影做好。而且,他还是一个非常好的导师,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很多。

M:电影拍完之后,你有没有对他改观?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这个问题很好。跟公众人物合作的时候,我总会提醒自己,他们就是人一个。他们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们很出色,很有才,很聪慧,这个光有天分是不成气候的。但同时,他们也是人,特别是生病的时候,会让我们意识到,他们也是非常脆弱的。哪怕是他们,一天不也只能吃三顿饭嘛——当然,像我昨天来到北京,因为过于贪心,所以吃了四顿,这个不是太健康(笑)——通过跟他合作,我更明白,当他在创作音乐的时候,也要经历很多磨难和挣扎,所以我就想,这确实是没有特例的。而虽然把他还原为人,我也还是要去观察。不过说到预想的话,我感觉自己之前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误解。话又说回来,身为导演,我对他会有一些预先的判断,这样有时候我会希望他能作出某些特定的反应,这样对电影来说也是好的。这就比较讲究技巧了。他非常聪明,当我想要这样拍他的时候,他就会敏锐地察觉出来,然后故意唱反调。(笑)后来我去观察他跟其他音乐家的合作,发现他依然是这样的,比如他会跟一位音乐家一同彩排,跟对方说上台后,他会怎样怎样,结果却会做完全相反的事情。很多音乐家都这样,觉得第一遍通常就是最好的,练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听起来都像是在彩排,感觉会很平淡。这部电影完成之后也是这样,折腾过多的话,就会变得扁平,变得无聊,不再像是为那一刻而生的。这也是我从他那里学到的重要一课,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不要想太多,因为往往原本的结果就是最好的。

M:那为了让他说黑,你是不是要说白?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嗯,因为我觉得他的血型是B。(笑)好了,这我乱扯的,我不知道中国怎样,但血型分析在日本实在太火了。反正,我是学到了,假如想让他往这边走,我就会故意说反,那最终他就会做出我希望他做的事情。(笑)

M:塔可夫斯基用巴赫的风琴演奏圣歌,坂本先生说那是他在心里尚未成型但很想尝试的概念之一,他由此出发,但要绕开巴赫去写。您觉得他超越了吗?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我不好评价坂本先生的水平。塔可夫斯基是一位令人惊叹的艺术家,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很好地理解他的作品,因为每次看他的电影,我都会被震撼到、触动到,都会有新的体会。他们二人有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所处的时代不同,塔可夫斯基那会儿,最好的音效似乎就是立体声,还是说那还只是单音轨录音?我也不太清楚他有没走到立体声的时代。但坂本龙一的《异步》是5.1声道的,非常惊人。电影快要收尾的时候,他整出了一个5.1声道的混音,我跟剪辑师听过之后,在录音室忍不住惊叫起来。(笑)我还不到评判他们水平的程度,但我很熟悉坂本先生的音乐,感觉上他的音乐思考有着三维空间似的,所以我在几个星期前,为《坂本龙一:终曲》的中国市场弄了一个DTS:X版本,这比5.1有了更多声道,要是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去看这个版本,不行的话再选择5.1。毕竟,他的音乐太有震撼力了,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也许他跟塔可夫斯基是可以在同一个水平上的。不过技术进步了,可能也就更震撼了。

M:他在北极圈,说自己在“钓声音”,这说法太有意思了。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这源自于坂本先生非常钦佩的美国作曲家约翰·凯奇,他很受中国的佛教禅宗影响。禅学在日本也非常流行,还被带去了美国。凯奇认为万事万物都是音乐,他有一首名曲,大概四分钟,没有任何乐器伴奏,而你会听到听众发出声响,它的整个概念就是,你要打开双耳,去听生活中真正的音乐。坂本先生非常吃这一套,还把它带到生活当中。所以我想他是相信万事万物都是音乐的,那么,当他在北极圈“钓声音”,他实际上在聆听世界的心跳,而这也是电影的主题。不过,我觉得世界的心跳不是很好,要是你去检查地球的脉搏,就会发现它生病了,我们制造出很多的问题,甚至远到北极圈的冰也无可避免地受到影响。当我们完成电影之后,它融得更多,更快。我想,既然他是一位音乐家,他也会感受到脉象并不好,因此他很担忧。但是,他还可以创作音乐,就像日语也会用汉字那样,即便是日语音乐的声音,也能让你找到平静。可以说,他处在一个非常奇怪的位置,一面担心,一面又要安抚别人,但我很喜欢这种矛盾性,而这也是这个故事想要呈现的。

M:肯尼亚之行后,他找到了根吗?根怎样影响他的创作?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他一向对音乐人类学很感兴趣。很早之前,他就想当一名普通的音乐人类学家。当他在东京的音乐学院学习音乐时,他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师,正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不知道他在肯尼亚找到了什么,但我想,他之前得到的回应是纽约的911恐怖袭击,因此他想要在旅途寻找答案。他是一名音乐家,特别是在80年代的创作中,会从全世界各种音乐元素里寻找到独一无二的表达。《末代皇帝》的配乐之所以能够那么快创作出来,而且完成得那么出色,是因为他能够尽一个外来者的能力,去理解不同文化中的音乐。那次去非洲,也许让他有所改变,但那只是让他对生活的基本理解得到一种肯定,而这些都是来源于同一个渠道的。许多天赋很高的音乐家都能意识到这一点,不管是约翰·列侬还是坂本龙一,然后他们都在面对世界时陷入了某种困境。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国家,只有一种音乐。诚如他在电影里说的,种族划分不过是一出闹剧。但你知道,艺术家的工作就是这样去说,可能公司员工就会有另外一种视角,但身为艺术家,他一直都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真相。

M:他现在还有那种创作出好作品的紧迫感吗?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我刚开始拍他的时候,曾经见证过他从一大早一直工作到大半夜,而且他会同时做很多事,会跟多位音乐家一同录制,就像是集舞台上7位完全不同的音乐家于一身,说得形象点,他就像是有着12只手,(笑)什么事都可以迅速完成,而且身强力壮。对于一个故事来说,说这些并没有什么趣味性可言,但他就是这么厉害。只是生病后,我也见到了他极度脆弱的状态。即便是现在,他也会说自己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因此想要创作一些不会以此为耻的作品。看到他作为凡人的这一面,让我感到非常难过,但我也能够见证到他的音乐是如此纯粹而有力。只要他的意图也是这般纯粹,这般具有普世性,那么这部电影对于观众来说,也就是有意义的。要知道,一个天才非常棒,非常高效、能干,那这只是一个寻常故事,但当这样的人在接近死亡时,同样能够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么就非常动人了。

M:他在自传里曾感叹自己应该不会对任何事情感到眷恋,您觉得他现在变了吗?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他这样说的时候,还没有经历过大病。那当他变得这样脆弱的时候,我觉得他成为了一名更耀眼的音乐家。他不是那种慈悲的人,但是他也更多地感受到了人间疾苦,而音乐多少有点像是站在痛苦的对面的,因此去理解痛苦,其实是好事来的。

 4 ) 曲终人未散,江上数峰青

上午开组会,导师跟我说,做研究需要跳出别人的路,自己开辟一条路出来。

而我上周,的确也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在学习上最为享受的一周。

从我能半夜三更发出这种朋友圈,就能知道,我是多么爽了。 这周电影比较多,我会尽量的安排好我的时间,来给大家写推送。目前我的安排是《坂本龙一:终曲》《只有芸知道》《半个喜剧》《叶问4》《星球大战9》周末小剧场尽量写一篇《爱尔兰人》 这是我给自己下的任务,如果我能圆满完成,我们这周就又是日更的一周了! 想想还挺兴奋的~

坂本龙一:终曲

Ryuichi Sakamoto: COD

既然是要讲音乐大师,不如先从他的歌开始吧。(建议听歌看推送,才会比较好)

MerryChristmasMr.LawrenceMainTheme坂本龙一-RyuichiSakamoto-MusicForFilm

推送歌单在网易云音乐《Roy的电影圈公众号BGM》

《坂本龙一:终曲》是讲述日本音乐大师坂本龙一的纪录片。遗憾的是,我对于坂本龙一并没有那么熟悉,对于他的音乐也并没有那么多的了解。 当我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往往都是看到了电影里面剪辑的过往电影片段。我才会发现“哦~原来《末代皇帝》这里的配乐是他写的,哦~原来《荒野猎人》也是他...” 电影将坂本龙一的生活与他的作品穿插起来,呈现给了观众。 非常有趣的是,在这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我们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他反战、反核,去到福岛核电站,公开反对重启核电站。他说“我要把自己想说的表达出来,不然会很难受” 他会带着乐团来到大地震避难所,给难民们带来慰问表演。他说“大家都好冷吧,请欣赏音乐吧。”然后给大家表演了这首你正在听的《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可是命运弄人,他得了喉癌。 我们看到了每天需要服用各种各样小药片的他,看到了吃完东西认真刷牙的他。 他笑着说“现在免疫力差,要注意口腔卫生,要积极配合治疗多活一些时间。”他希望能多留一些作品。“如果不努力多活几年,我会遗憾的。” 吃完药之后他到了工作室开始创作,在他的音符里,看到了劳伦斯、看到了溥仪,一个个人物穿过历史的尘埃向我们徐徐走来,又渐行渐远。他们都曾辉煌都曾璀璨,但落幕之时,又都是一声叹息。

听了他的曲,再看到他走进森林的时候。我想起了钱起的那句“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坂本龙一为那么多角色谱写了终曲,音乐之后,人影消散,给人无尽的怅惘。人为的音乐与人一样,终会消散,他走进森林,试图在自然中寻找永恒。 这种艺术之间的相通,我有幸能捕捉到,真是妙不可言。

坂本龙一在电影中提到,他创作时一直依赖钢琴,但是钢琴的声音会逐步消退。所以他想去寻找永恒的声音,于是走进了自然。 下雨天将脑袋放在桶里感受声音,

去冰川里“垂钓”声音

去森林里采集声音。 他曾创立“黄色魔术乐队”,去感知科技带来的声音,现在他觉得世界纷扰,噪音太多,希望能够获得纯净和永恒。他的一生希望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发现声音的可能性,在喉癌之后,他体会到了生命的单一性。 生命如琴声一样终会被周遭的杂音所吞噬,消散是不可避免的。

《fullmoon》里采集了九种语言说了同样的一段话:

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我们经常将生命当作是一个永不枯竭的井。

然而所有事物只会发生有限的次数,也许只有一两次。

你能记住多少次童年中某个特定的下午?那种已经成为你生命一部分的下午,甚至没有它你会无法想象自己的人生。也许最多也就四五次吧,或许更少。

一生中你到底会看到几次满月升起?也许20次,然而这些都看似无限。” 我们可以选择用不同的角度来面对生命,面对死亡。1900看见了生命的尽头,他选择了在他还能决定生死的时候去死亡,因为他向往纯粹的自由。坂本龙一也知道了生命终将消散,他向死而生,将每一部作品都当做终曲,希望能够去抓住那一丝丝的永恒。

你还能看到几次满月升起,你还能看到多少次我们这样一期一会的推送,你还能有多少次去握住她的手,跟她说我好想你。生命有限,但这一瞬间,却是永恒。

冰川露出水面的体积只有其本体的十分之一,所以我们用“冰山一角”来形容瞬间与永恒。可是我们有没有想过,当这十分之一不复存在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这块冰山的存在了。

科技发展,工业革命,全球变暖,让冰川开始消融,让世界变得吵闹。这样的前进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们不可以在被裹挟前进时,忽略了那么多永恒的瞬间。 曲终人未散,江上数峰青。坂本龙一的曲,有着跨越时代的感怀。它能引领着我们去体会着那一个个消逝的永恒。 可一曲作罢,我们增多的不应该是面对世界的怅惘,而是发现,人未散,数峰青

坂本龙一还在,我还在,你身边的人也都还在。 我们不应当选择在怅惘中不断追忆永恒,而是携起手,去抓住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

《坂本龙一:终曲》看下来。最让我感触的是,坂本龙一终身创作的态度。 我也许无法成为大师,但是我也要坚持把我想说的表达出来。 看到他去做慰问表演的时候,如此沉浸的去享受这这件事情,我是感动的。 就像我一直觉得这世界应当允许有各种三观,各种形态的人存在,我们应当去学会包容。但是作为一个创作者的责任,就是把美好的东西呈现给大家啊~ 所以坂本龙一在电影最后说,我决定每天都弹会钢琴。 我也觉得,我每天都应该写点东西。 这是可以辅助我抓住生活瞬间的绝妙方式。


明天《只有芸知道》

 5 ) 坂本龙一:活出生命的极致

镜头一:核电站重启后,日本东京首相官邸第一次抗议活动。坂本龙一一身西装,黑框眼镜,语气平和:“我也反对核电站重启,大家不要因为一两座核电站重启了就灰心丧气。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要下定决心,坚持到底。”

镜头二:路前高田市立第一中学,前日本海啸避难所。 坂本龙一身穿黑色西装,黑色高领毛衣,发如雪,唏嘘的胡茬,因病略显沙哑的嗓音,谦逊的态度,问好。告诉观众冷的话站起来活动一下也无妨。大家怎么舒服怎么来。坐定,《战场上的圣诞快乐》的主题音乐响起……

镜头三:坂本龙一早餐,切好的水果,有香蕉、奇异果、苹果和可能是梨,一壶茶,清淡。餐后,各式各样的药物一小堆儿,放在一张亚麻手绢上,因为手术,唾液分泌量是常人的70%,吞咽困难。神情平静,无喜无悲。

这三组镜头来自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的开篇,三组镜头,勾勒出坂本龙一的三重身份:社会活动家、音乐家、病人。2014年7月,日本著名电影配乐大师坂本龙一确诊咽喉癌,遂中止工作。关于坂本龙一患病和康复的故事,记录在另一部纪录片《坂本龙一的700天》里,而这部纪录片,这记录了他另外两个身份的故事。

坂本龙一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当然就是电影配乐了。而这一切,开始于日本导演大岛渚的那部《战场上的圣诞快乐》。影片拍摄于1983年,导演大岛渚找到坂本龙一出演这部电影,而受宠若惊的坂本龙一则打蛇随棍上,声称如果让我配乐,我就参与演出。好在大岛渚导演答应了,让我们不仅收获了传世金曲,还让我们有幸目睹两位音乐巨人坂本龙一和大卫·鲍伊在银幕上相爱相杀。

这部电影让作为音乐人的坂本龙一声名鹊起。几年以后,他又接到一个演员的工作。在贝托鲁奇的电影《末代皇帝》里出演角色。影片拍摄辗转于北京、沈阳、长春等地(纪录片里出现了长影),来到长春之后,一天导演突然说,龙一,你给溥仪在长春“登基”这场戏配一段音乐吧。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1988年坂本龙一凭借《末代皇帝》获得第60届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到了1990年,坂本龙一参与贝托鲁奇的电影《遮蔽的天空》的配音工作。一天夜里,当乐队都已经准备好录音时,贝托鲁奇突然说,龙一啊,音乐开头的部分我不喜欢,能不能改一改?这个要求让坂本龙一很挠头,他认为这不可能办到,而且四十几个人在那等着呢。贝托鲁奇悠悠地说道:如果是莫里康内,就肯定能做到。坂本龙一吃了这个激将法,他能我也能。

坂本龙一说:“电影配乐工作其实是一项很被动的工作,你要根据导演的要求谱写音乐,并没有很高的自由度。”但同时,也因为有了这些条条框框,反而形成了某种挑战,激发了音乐家的灵感和野心。这感觉有点像中国古代诗词里的词牌或曲牌,它们束缚了表达,却也锻炼了表达。

坂本龙一似乎有点灾难体质,总是能亲历某些重大的天灾人祸。比如美国911事件的时候,他就在纽约,甚至从窗户就能看到双子楼。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当然,被震撼的还有整个世界。据坂本龙一回忆,事件爆发七天之后,人们聚集在广场上为死难者祈福,年轻人们唱起了卡朋特的《昨日重现》,坂本龙一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有七天没有听到音乐声了。

坂本龙一震惊于人类的分歧,在他看来,人类都是从非洲走出来的,本不该有种族之别,然而如今,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如此之大。有感于此,他写下了音乐作品《分歧》,这是他提出的问题。之后,他又自己试图给出答案,写下了另外一部作品《只有爱可以化解仇恨》,这是他在集会上看到的标语。或者说,坂本龙一对世界的理解带着艺术家的浪漫气质,但作品却充满了力量。

这样的表达,自然也不会在日本311大海啸上缺席。而在他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写下过《圣歌》,这是对原子弹这个可怕武器的反思。音乐会上,银幕上反复出现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画面,他的话被剪辑成一个词反复播放:死亡。当年,奥本海默在两颗原子弹投向日本之后,跟美国总统杜鲁门说: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对坂本龙一来说,既然有人倾听他的音乐,他就有必要用音乐为这个世界发声。我想这是知识分子的担当。坂本龙一是音乐家里的知识分子,他被乐迷们亲切地称作“教授”。

度过了这等波澜壮阔的一生之后,如今的坂本龙一回归平静。一场大病似乎让他进入了人生的一个全新阶段。热衷于电子乐和实验音乐的坂本龙一,对从自然和生活中寻找声音乐此不疲。每当找到难以置信的声音时,他的脸上就会露出孩童般的笑容。或许这才是坂本龙一的灵感长盛不衰的原因。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在《西西弗神话》里,作家加缪谈到了他的人生观:一个人若想将人生发挥到极致,就要依靠勇气和理性:“前者让他知道,生活不需要祈求笃信宗教,要认识和接受自己;后者让他明白自己的局限。明白自由的有限……以及人之必死,就能在有生之年活出生命的极致。”我觉得,坂本龙一用他的人生践行了加缪的人生观,而为他提供力量的,则是音乐。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能够创作音乐,就感到相当幸福了。”

 6 ) 一场粉丝向的狂欢

在开头看到不厌其烦的福田场景的时候就预感到电影要走偏,看完后只能说......还真是不幸言中啊......这电影的核心思想用两个字足以概括——“白左”,还是很低级的那种。

导演似乎完全没有在任何议题上进行独立且有深度的思考的能力,哪怕是他关心的“核电”问题。我并不反对坂本龙一反核电的态度,特别是考虑到福田的事故以及日本地震海啸频发,核电站的危险系数直线升级的事实。但是导演可不可以哪怕带一句核电作为清洁且高效的能源的不可取代的地位,没有,什么都没有。连我这个支持核电的都能想到的日本的特殊地理位置的理由都不屑给哦,甚至核电的替代方案都没有一点提及,你哪怕说个至今仍不成熟的风电太阳能我也算你做了功课了。这种片面武断的呈现方式简直连雅思作文都不如,直接打击影片中所想要塑造的人物形象,和坂本龙一本人到底支持什么反对什么关系反而不大了。

造就了这么一个业余的“环保斗士”的形象,在坂本真正擅长的作曲方面导演表现得又可以说是毫无亮点,完全就是作品的拼接,没有创作思路的解析,没有修改与磨合的过程,没有配乐是如何烘托电影气氛的技巧性的科普。不知道这个导演到底有没有专业的音乐背景,但是看完电影我是非常之怀疑的。通篇完全是以一个粉丝视角将作曲“神化”的过程,好像乐曲就是不可解释的。

最后再重申一下, 艺术家可以热衷政治,纪录片麻烦关注人物真正擅长的部分,我不想花钱看一个音乐家怎么评价核电站,跟我不想花钱听社会学家弹钢琴的心情是一样的。

再ps:对影片的批评与对坂本龙一本人的看法无关。事实上坂本在专业上的成就让我可以接受他在任何非专业上的“幼稚”,甚至完全不损其光辉,毕竟没人能够全知全能。一个更巧妙的角度明明可以在一个对环境议题更审慎和中立的立场下,让我们体会到坂本的热情与可爱之处。而导演对人物不假思索的全盘接纳甚至赞美简直是给这些“幼稚”打上高光,让我连“假装”没看到都成为不可能。

 短评

北京这场该死的雨让人心绪烦躁,但当海报那一幕出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伟大的艺术家不会只着眼自己的创作,而总是心怀高远的。感谢坂本,感谢音乐。ps,末代皇帝也是在天幕看的,算是一种缘分吧,而且也是我最爱的坂本之作了。还是感谢。连来带去历时六小时的路程,60站车,坂本!我对得起你惹!@天幕

6分钟前
  • 安蓝·怪伯爵𓆝𓆟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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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纪录片本身实在是太soso了。但教授魅力摆在这,全程鸡皮疙瘩🙃

9分钟前
  • 徐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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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咽困难的吃治疗癌症的药,末代皇帝的自拍花絮,出席游行去福岛灾区,熟悉配乐的现场演奏,在居所鼓捣不同的乐器,911当天在纽约拍摄的照片,捧着塔可夫斯基拍立得的书要做出自己的飞向太空,去非洲北极寻找原始纯净之音,对永恒之声的追求,几次背身之影,音乐使人自由,期待教授身体健康以及新作品和本片之续。北影节天幕云彩,资料馆与异步二刷。

13分钟前
  • seabis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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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很冷吧,请欣赏音乐吧。”今晚,六本木,几次泪目。

14分钟前
  • 𝙧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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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FF放映,历时五年的纪录片,覆盖了教授大多数配乐名作和近期重要事件,911,反核运动,async制作,当然还有咽癌。教授本人映前挨拶,比纪录片里清瘦很多,手边专门一瓶水。行为举止像个小男孩,非常可爱。监督会说日文,态度很谦逊。

15分钟前
  • Rhode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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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坂本龙一就坐在正后方,第一幕演奏劳伦斯乐曲的时候湿了眼眶。干嘛要评价那么多片子的好与坏呢,爱这个人和他的音乐就够了不是吗?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亚洲人的骄傲吧。

18分钟前
  • 一群人和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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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真是一个温和、谦逊、善良同时才华光芒万丈的人。为了治疗癌症,他停下从未停止的工作,忍着疼痛每天吃很多药,只为“在世界多留一些有意义的作品。如果不努力多活几年我会很遗憾”。像孩子一样到处记录声音,听见喜欢的发出由衷的赞叹。纽约的灵魂被他捕捉到了,爱教授❤️祝愿健康长寿!

20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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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超标,隔着银幕源源不断地辐射出来。仙子老了也是仙子,指甲剪得短短,手指上也不长奇怪的毛,鬓角三十年如一日修得利落至极,后颈也是光滑洁净的,头发随手一拢就乱得恰到好处,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洁净感,我好像是第一次看着一个六十岁以上的男性想:“嗯,他身上一定很香……”看身形挺拔得就像二十多岁的青年,处事时又有中年人的成熟和余裕,浑身上下还充满了少年人才有的对世界的好奇心,谈起会让人惊呼“这还是人吗”的年轻时的壮举,也是一副回忆学生时代社团趣事的口吻,妈的,除了一声“仙子”我还能称呼您什么!

25分钟前
  • 王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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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一生去探寻音乐的意义,爱护这个世界,拥抱着大自然,他喜欢弹奏巴赫的乐曲,喜欢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对于埃尼奥莫里康内表示不服,即使在休养期间也要挑战《荒野猎人》那个不可能的任务,坂本龙一的音乐就是他的人生、他的感受、他记录的自然语言。这些年不论是《南汉山城》OST中的凉风刺骨,还是《怒》中的深情与绝望,都是真实的,这是坂本龙一的力量,音乐的力量,艺术的力量,他就是那一架被自然调过音的钢琴。

28分钟前
  • 谢谢你们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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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厚重的人物,导演未免把素材组织的太过于随便了。

31分钟前
  • 在吐煙在發癲
  • 较差

少年老了应该有的样子

34分钟前
  • 九個9
  • 还行

曲终人不散,江上数峰青。他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配乐大师,也是反战反核的环保人士;从911的纽约到人类源头的非洲,从福岛到极地,一直在创作,从未想停歇。真的很想采访坂本龙一:请问几十年如一日的帅是什么感觉?福岛集会弹奏的是“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啊顿时我就泪目了~~~

35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推荐

不喜欢剪辑 但音乐可以拯救一切

39分钟前
  • 文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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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塔可夫斯基的飞向太空对坂本龙一如此有影响。《末代皇帝》拍摄和作曲花絮难能可贵,还提及贝托鲁奇在拍摄遮蔽的天空时威胁再不让他满意就换人,莫里康内也一样

42分钟前
  • seam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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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音符就是大自然的声音,面对生命的衰竭亦是如此。

45分钟前
  • 大奇特(Gri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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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在说癌症问题,后来就不再提了…但对于创作经历的梳理还是很有价值的。艺术家真正贴近自然的时刻,是他放弃叙述和模仿环境的时刻。对海啸钢琴的思考太棒了。飞向太空出来的那一段泪崩。事实上坂本龙一在不断观看塔可夫斯基的过程中,也逐渐意识到塔氏对种种意象的呈现恰恰是去符号化的,是没有阐释余地的,是一种纯净的混合。诗就是这么有趣神秘。

50分钟前
  • 圆圆(二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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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想把融雪的声音钓上来。

55分钟前
  • ✟✰ナギサ✰✟
  • 推荐

片子本身不能说多好,但坂本龙一太令人钦佩了。”你还能看几次满月?也许就剩20次。尽管你还以为那将是无尽无穷。“

60分钟前
  • 坦克手贝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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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纪录片的角度看并不算出色,不过本人的魅力实在太闪耀,比较触动我的是教授谈塔可夫斯基和Solaris的段落。

1小时前
  • 还行

Merry Christmas M Laurence 的第一个音符出来的时候整个眼泪都往眼眶涌了。看到坂本龙一真人确实非常可爱。

1小时前
  • Annem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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