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童谣

《反叛的童谣》在第90届奥斯卡中输给了《亲爱的篮球》，很多人不服。如今，科比去世的巨大影响力已经证明了情怀究竟能加多少分。不要不服，评奖这东西向来如此，俗话说“文无第一”，谁拿了第一都会有人不服，毕竟能让众人心服口服的神作屈指可数。没拿奥斯卡却有人为其叫屈，也在证明《反》所拥有的过硬品质。本片表面上为讨好小朋友，安排了大团圆结局，事实上全片直指成年人的内心。

《反》的故事表面上是一个十足的反童话故事，到处都是和纯真童话对着干的元素：杀狼剥皮的黑化小红帽、选择原谅的丧子大灰狼、惨遭毒手的无良奸商猪、脾气暴躁的沙雕灰姑娘以及死妈无所谓的追梦人杰克。我们熟知的正面角色在童话的原作里无一例外对应着某种良好的品质，比如小红帽的机智、三只小猪的聪明、杰克的勇敢、灰姑娘的善良，在《反》的故事里它们几乎全部被颠覆了，以至于最大的反派大灰狼到最后也没有吃人。

对经典童话角色解构和重组，可以反应作者内心深处对童话的怀疑态度。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是从对童话故事深信不疑到逐渐怀疑，最后说出一句：“那都是骗小孩的。”现实生活让我们和童话人物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反童话的塑造让这些角色从高尚变得普通，它们从原本故事的桎梏中挣脱，走入平凡，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人”，双方的距离由此得以再次拉近。

观影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过程，任何故事，只要能让观众相信，它就能走进观众的心，童话同理。童话的对象是孩子，简单美好的故事能轻易让孩子相信，却让大人起疑。《反》的观众是成人，反童话人物通过快意恩仇的现实主义气质让成人观众折服了，故事里面的人仿佛说的就是想象中的自己：如果我是小红帽，我可能也会拿枪崩了狼，真爽。

这种“如果我是XX，我便会如何如何做”的思维模式立刻将观众拉回自己第一次对童话产生怀疑的那个瞬间，正是当时自我意识的觉醒爆发让童话人物的逻辑再也经不起推敲和质疑，所以它们才会由心头挚爱被弃若敝履。反童话的讲述，树立起了故事中人物的真实感，也让我们抽出时间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内心对童话的态度。

然而讲述反童话，本质上还是要让你再相信一次童话，这次是要你相信的是一个大人的童话。作者使出一系列讲故事的绝招才让观众放下戒备接纳的这只大灰狼，它到底是何方神圣？要我说，这只狼就是观众的内心。大灰狼对这些童话主角都是抱有敌意的，它超然于童话的美好之上，不屑甚至痛恨其中的某些角色，所以在大灰狼的讲述中它们多有不堪。我们丢掉童话以后便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狼讲述童话的态度就是一个怀疑童话的正常成年人对待童话的态度。

我认为最后大灰狼向小红帽孩子的复仇象征着成年人对自己的童真举起了屠刀，事到临头不忍下手则代表着成年人还是想保留内心深处那一丝所剩不多的纯真。所以整个故事不是单纯的讲述要对敌人宽容和原谅，而是成年人与自己内心完完整整的一次和解之旅。

《反》的全程都是在故事里头讲故事，里层的故事讲的是成年人对已经不再相信的童话的异想，外层的故事则是自己对异想的重新修改和阐释。多少人梦想着给自己一个重新做小孩的机会，《反》的故事恰好就是这种心理的流程化重现。为了让童话的世界继续美好，我们内心的大灰狼最终回到了现实的森林。把相信这个世界美好的信念留在内心深处，永远不要磨灭赤子之心。

“Good bye，Red.”

当我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你可以说善良是我的天性。但后来我长大了，见过凶恶，染指死亡。作为一头成年的狼，“善良“成了我面对人生的选择。小红帽，我来了，我可以吃了你的两个孩子，为我的狼侄儿报仇。但是我好好地给他们讲了故事，还为寒夜归来的你煮了一碗汤。 当你看见我的那一刻，你应该明白，我有能力复仇。如果我不让你看到我的能力，你会嘲笑我的放弃是因为软弱。如果我不让你看到我的善意，我怕你会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恶毒的王后和贪婪的猪。 小红帽，请相信我饱经沧桑之后选择的善良。也请你相信，如果一头狼都会给你讲一个白头偕老的故事，那早晚，会有人为你补上那一瓶辛德的果酱。 孩提时代，我们都喜欢童话故事。小红帽，我还记得当年你穿着红色的娃娃衣，在草地上快乐地摘花。那时白雪公主也是一个小女孩，还没有发生以后的种种。我也只是一匹年轻的狼。 后来你们都长大了，发现人生坎坷，欲望与杀戮横行，发现到处都有不择手段，到处都有佛口蛇心。 你忘了原来那些幸福天真的童话，你们披上狼皮外衣，试图用强装的冷漠来遗忘自己曾经火热过的心。 让一头狼来告诉你吧，童话是可以成真的，不要用自认为的成熟来对它嗤之以鼻。我们内心的童话世界，需要自己去持续构建。那可能要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它以力量为砖，以释然炼瓦，以身边人的温情做粘合。 今天，我向你伸出了手，我走出了迈向和解的第一步，希望你对自己也有同样的信心，脱下狼皮外套，走好你未来人生的每一步。 如果你愿意把那两张狼皮还给我，我也愿意说声谢谢你。 再见，小红帽。 再见了，仇恨曾萦于我心中的恶魔。

（以下可能含剧透）

1. 原作者Roald Dahl

本片改编自英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Roald Dahl 1982年的同名诗集。原作里分别改写了6个独立的童话故事，影片中采用了其中的5个：

《灰姑娘》诗里和电影一样，就是姐姐替换了鞋子，王子爱砍头，砍了两个姐姐后准备砍灰姑娘，灰姑娘向仙女许愿嫁个好人，然后嫁给一个平凡的果酱商。所以电影里虽然看起来像是灰狼先生心软地篡改了结局，但实际诗里结局就这样。从下面的几个故事可以看出，大部分算是happy ending。

《杰克和魔豆》诗里的结局是杰克发财后，每天坚持洗澡。

《白雪公主》也和电影里差不多，白雪公主偷了镜子以后成为富婆。而且诗的最后一句正是灰狼那句“赌博不是问题，只要你一直赢。”

《小红帽》以她眼睑闪烁地用枪干掉狼后获得狼皮外套结束。没有出现电影里的狼侄子设定。

《三只小猪》讲的是狼干掉前两只小猪后，打算炸掉第三只小猪的楼，小猪找小红帽来帮忙。结尾是小红帽获得了第二件狼皮外套和一个猪皮手袋。这里也是几个童话故事之间的唯一联动。

除了这5个故事，还有一个三只小熊和金发姑娘的故事，没有改编进动画片中。

这是Dahl最短的一本儿童书籍，其他作品还有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了不起的狐狸爸爸、圆梦巨人等等。

其实Dahl的个人经历十分丰富，他曾作为一名飞行员参加二战，后来为英国军情六处做过间谍，给007写过剧本，还娶了好莱坞的一位奥斯卡影后，为了治好儿子的脑积水联合专家发明了治疗方法，另外还是一名巧克力历史学家。

Revolting Rhymes原作的诗句其实就是影片中灰狼先生的台词，很有韵律感。片中的灰狼先生非常受欢迎，估计也是因为它身上有Dahl的影子吧，又黑暗又暖又智慧。不过据说诗里有些成人化的用词惹起争议，比如灰姑娘的王子说了slut这个词，后来被迫换成mutt。

本片花了两年时间，赶在2016年圣诞期间在BBC频道播出。因为2016年是Dahl的百年诞辰。这个严格的deadline也使制作过程非常紧张。

2. 导演Jan Lachauer和Jakob Schuh

两位来自德国的导演是Dahl的忠实粉丝，但居然直到制作方拿给他们看，才第一次读到这本诗集。因为这本书一直没有翻译成德语。

导演觉得反叛童谣即使放到三十年后的今天也很有现实意义，比如里面主角往往是一些强大的女性角色，并且最后还获得了成功。

两人一开始主要工作在于如何把几个独立的童话故事融在一起。《白雪公主》诗里提到过一位“巴克莱银行经理”，就是七个小矮人赛马下注时提供钱的人。这个细节在导演看来有点突兀。另外《三只小猪》的原始插画里第三只小猪是一只西装革履打电话的商务猪。导演就把他们联想到一起，然后再把几个故事串在一起，让小红帽杀猪也有了动机。

这部片分为两个部分，Part One和Part Two。看起来两部分讲的故事没有什么联系，但实际上是有关联的。比如从第一部分银行猪的报纸上可以看到第二部分王子举行舞会的新闻，所以王子其实是白雪公主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重口味新皇后的儿子？灰姑娘差点成为白雪公主的弟媳？至少这对母子的暴戾如出一辙。还有第一部分里载白雪公主去城堡偷镜子的人好像是第二部分灰姑娘的仙女。

最后，Part One获得了2018年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提名。其实两位导演以前分别获得过该类奖项提名：Jan Lachauer上一部Room on the Broom（女巫的扫帚，2012），以及Jakob Schuh的The Gruffalo（咕噜牛，2009）。这两部都是和导演Max Lang分别合作的。

3. 插画家Quentin Blake

Dahl的书一般由Quentin Blake绘制插画。电影里也充分还原了原画风格，包括那个重口味的新皇后的形象，还有里面许多人物姿势。导演觉得观众看完电影再去看书不会产生违和感。

其实Dahl的作品近年来经常以真人电影形式被搬上大荧幕，但导演始终觉得动画形式更接近Dahl的幻想世界。尤其是Blake的插画更是原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另外Blake还活着呢，在动画片创作阶段还会过来看看。导演两人都是他的粉丝。

不过两人做了一些改变，把原来的平面图像变成了三维立体的木偶，这个灵感也是来自两位导演共同的老家慕尼黑的一个木偶博物馆。他们第一次讨论就定在那里。而且木偶本身自带一种微妙的扭曲感（恐怖谷），可以更好地表现原作的暗黑风格。

4. 配音

灰狼先生好听的声音是由美剧The Wire的演员Dominic West配的，另外他还配了帮灰姑娘实现愿望的仙女……这部电影有不少人同时配好几个角色，比如灰姑娘的两个姐姐也是男人配的。

小红帽和杰克的配音演员都出演过权利的游戏，分别是火吻Rose Leslie和三眼乌鸦Isaac Hempstead-Wright。

白雪公主是Humans里的Gemma Chan配的；灰姑娘是《少女日记》女主Bel Powley配的。

Source: IMDB.com animationmagazine.net cartoonbrew.com animatedviews.com

阿特伍德的写作大师课上说：一个故事，需要打破原有的模式才能继续，此时就提到这这个动画片，童话的确是很值得被打破的，因为她讲述的是真善美打败假恶丑，这是孩子想象中的世界，真实的世界并非如此

小红帽看到外婆被吃掉，白雪公主被掳走，变成了一个披着狼皮的冷面杀手

白雪公主虽然身世凄惨，但美貌是她行走江湖的通行证，逆风翻盘，也是因为抛弃了道德规范，只要能一直赢，赌博有什么不可以

三只小猪里的两只虽然脑子简单图省事儿，但最坏的确实住在石头房子里的银行猪，他私吞了小红帽的资产，当然最后也被小红帽灭口了。

大灰狼不赞成侄子吃人，但当两个侄子死在小红帽的枪口之下，他展示了复仇的能力，但并没有行动。

王子好色好杀戮，最后变成了青蛙

杰克心里想着辛德瑞拉没吃到果酱的样子，最后开了一家果酱店，等来了心爱的人。

当然到底有没有仙女教母千钧一发救辛德瑞拉，最后辛德瑞拉和杰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值得商榷，大灰狼为难的表情说明最后的happy ending是实在不愿意看到孩子们伤心，确实是只菩萨心肠的大灰狼。而且大灰狼一开始就说了童话故事都是被改了很多遍才成了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

还有就是女性之爱，小红帽和公主从小时候的心灵相依，到大了之后把娃扔在家里一起出门约会，男人呢，没有男人，没有男人是新时代的政治正确。

最后失去唯二的亲人也并没有选择复仇的大灰狼脱掉人皮，独自隐匿在森林的夜色里。

最后是关于洁癖

不洗澡就会被怪物吃掉，杰克和辛德瑞拉的幸福时刻是一起泡澡。

整日居家，几天没洗脸了。。。

小时候的童话，美好、迷人，即使是美人鱼消失那样的悲剧，也只会因为选择性忽视而在心里留下甜蜜的苦涩。

长大后，经历过人世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谁还会天真地相信童话中讲述的一切？所以近年来披着童话外衣的黑暗童话大热，不只是它们消费老IP，更是因为它们推陈出新，撕毁标签，折射出成人世界中的勾心斗角，给观众新的视角。

在原来的故事里，小红帽、白雪公主、三只小猪都是弱者，猎人、大灰狼是强者。七个小矮人是热情善良的。灰姑娘是善良美丽的，再是贫穷可怜的。王子是帅气痴情的。杰克是一位顺从母亲的孝顺的好孩子，仙女是不食人间烟火、助人为乐、无私付出的。

但是在这部电影里，弱者小红帽得到了武器——手枪，她便翻身成了审判者，可以自由判断枪下生物的性命。当大灰狼第一个侄子被枪杀时，有多少人像咖啡厅里那个女士一样发出大快人心的笑声？有谁去安慰痛失侄子的灰狼呢？的确，死在小红帽枪下的都是有罪的：大灰狼的两个侄子都是吃过生命的，小猪三号吞食客户财产。但是小红帽在枪杀他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为何如此丑陋呢？当弱者得到了武器跃身强者阶层，她真的是代表正义进行审判吗？她不是在享受杀戮的快感吗？她不会公报私仇，成为新的压迫者吗？她常年披着的狼皮外套，不就是一种炫耀吗？

在原先的故事里，白雪公主被七个小矮人救助，在他们家帮忙，最后遇到了王子。然而，在现实的逻辑里，谁会随随便便救助一个长得美丽的女人呢？姑且信他们是缺乏一个女人打理家中事务。离开家庭的白雪公主和许多现实中的许多女性一样，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碰巧摊上的小矮人是嗜赌的，白雪公主能怎么办？只能冒险回去城堡偷魔镜了。之所以用“偷”，是因为魔镜是皇后的私人财产，和白雪王室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个和她的设定就不符合了。白雪公主可是善良的，怎么可以偷东西呢？一个女性出身再好，骨子里再善良，如果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那她只能寄生于自己组建的家庭，任劳任怨，并且迫于生存压力，她的容颜、她的品性都会被生活的琐事消磨，最终面目全非。

原来的灰姑娘善良可怜，在仙女的帮助下嫁给了王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为什么灰姑娘专挑王子呢？电影里的邻居杰克不行吗？可见灰姑娘可能不只是美丽可怜，她还虚荣，瞧不起没钱人。而仅凭一只鞋子就娶皇后的王子的轻浮也被放大了：如果碰巧穿得下鞋子的人是个丑八怪，王子会不会食言呢？经历过一切的灰姑娘心灰意冷，许愿说不要王子，只想要一个正直的人。她来到了杰克的果酱店，遇到了一直记得她口味、并把它做成品牌的杰克。可见，美丽善良并不是幸福的前提条件。那是童话的前提。现实的幸福是遇见一个正直上进的人，他把你最细微的喜好都记在心里，一直默默爱着你，不冷眼看待你落魄的境况、不嫌弃你蓬头垢面，却从不打扰你的生活。等你兜兜转转，在现实中头破血流，在自己的美梦接连破碎后，你会来到他的面前，他会笑着包容你的一切。

狼一直是坏的。但是灰狼在讲述自己两个侄子的去世时，却令人悲伤同情。他本来想吃了小红帽的两个孩子复仇，但在讲故事的相处时间里，他被这两个孩子的单纯可爱打动，最后离开了。如果我们能给彼此一点时间，去相处，去了解，而不是仅凭标签识人，那么我们会不会不会快意恩仇，用善恶分明的态度轻易枪杀一条生命？

童话虽然纯真美好、会劝人向善，但其中却包含太多前提条件：美丽可人、有地位、有钱。善良在这里根本没有发挥作用。如果灰姑娘不美丽，她能博取王子的欢心吗？王子爱上了灰姑娘，不正只是看颜值吗？王子凭借一只鞋子找人，虽然浪漫，但要是白雪公主不是罕见的娇小可人，她还能再与王子重逢吗？她对仙女颐指气使，不就是她仗着自己是女主角吗？如果白雪公主不美丽，她能得到小矮人的救助吗？如果杰克没有牛，没有金子，仙女会给她魔豆吗？

电影中人物的身体的不成比例，也许便是制作者有意而为，对颜值、身材的颠覆吧。

这部电影是童话，所以剧情也没有一味顺从冷酷的现实的逻辑，给成年人们留下一条后路。比如小红帽一直用着猪皮手袋，却没人追究它的来源。比如魔镜丢了，白雪王后竟然没有去追究。比如有了魔镜的帮助，七个小矮人的赌博变成了暴利的行径。

推翻了旧的童话，又谱写了新的童话。只是观众变了，他们不再是好糊弄的小孩。不过制作人也没想糊弄他们，因为饱经沧桑的成年人，自然知道辨别真假。

2021-01-05更新

这篇影评是3年前写下的，立足于原有的童话文本，以及想要施展一番拳脚的野心，写下了这些局限且偏激的文字。

重新再看这部电影，我倾向于将它作为原有的童话文本的有趣的补充，使这些童话人物更加真实。同时也对以下这些问题有了新的思考：

小红帽对狼和第三只小猪的审判是否合理？从朴素的善恶观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杀死第一只狼是自卫，且看影中的独家报道（Wolf-killer tells all）。之后小红帽成为了猎人（从第三只小猪打电话向小红帽求助可推测出），那杀死狼就是合情合理了，毕竟狼生活在野外，只有进入文明世界才具有人的形态，本质属于动物。但是杀死第三只小猪却是难以合理化。第三只小猪是银行行长，是这个世界的公民，算是“人”。从现代程序正义的角度看，小红帽的行为是犯法的。但是第三只小猪通过宣布破产逃避归还存款表明了审计和法律的缺失（一个对股份制的小玩笑），为以暴制暴留了空间。

独家报道：杀死狼的人讲述全部实情

小红帽为什么保留狼皮外套和猪皮手提包？如果把狼和猪都作为猎物，那么这就是合理的：对猎物实用角度的处理，以及表现自己实力的虚荣作用。但是前文也提到猪其实是文明世界的公民。所以此处是存在bug的： 影中的狼半人半狼，有着被允许的吃人天性，也有被当作人可怜的一面，算是特权阶级。小猪们半人半猪，既是猎物，也是可以经营银行的公民。

吃人的只有狼吗？皇后对着假装成白雪公主的心脏的牛心大快朵颐，连讲述的狼叔都称之为令人害怕的一幕。找不到美丽的心上人的王子挥剑砍下了所有人的头。人吃人是隐蔽的现实。（令人庆幸的是，小红帽没有失去人性，她依旧是白雪公主的好朋友，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将小红帽作为猎人而不是持枪的掌权人似乎更合理。）

反叛的是什么？除了反抗童话故事的原有设定，还有反抗对天性的束缚：狼本就吃人，为什么要美化狼和其他动物和谐相处，甚至狼吃草？还有反抗秩序：劳动不是致富的唯一手段，只要赌博能赢，赌博有什么不好？（笑）；小猪侵吞他人合法财产，金融消费者可以不经法院进行审判。

仔细推敲，便会发现这部电影的设定是存在bug和矛盾的。思考是一种选择，没有该与不该，可笑不可笑之说，只是有无收获罢了。

感谢阅读，愿你观影愉快。

这根本就是成人动画。但，我在想，我们为什么热衷于讲黑童话了？是否打心底有对世界失望的宣泄？或者以此自以为清醒、自以为深刻？ 因此毁孩子们的童年算怎么回事。多少有点自我loser发烂渣摧毁别人的美好的阴暗心理。

人啊，总该是从美中生根发芽出来的，很久很久以前，当是向阳而生的。 仍愿孩子们对生活失望透顶而热爱生活，轻松纯真美好，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