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届奥斯卡意外冒出大赢家
文:深秋小屋Dongdong 配图:网络 *注:文中“☞”手指符号可点击到另一篇深秋小屋推文,了解更多相关内容。
-第92届奥斯卡意外冒出大赢家-
这一届的奥斯卡,被媒体称为“神仙打架”,意思是很多参赛作品实力都不相上下。
但这一届奥斯卡也因为比以往的影片整体质量相对弱势,没有特别突出的作品,所以,评比时也就显得难分高下。
最终,韩国电影《寄生虫》获得本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奖、最佳原创剧本以及最佳国际影片奖。
如此大赢家,属有史以来,奥斯卡第一次赋予亚洲电影的盛誉。
诚然,《寄生虫》在其他提名的外语片中,获得最佳国际电影是当之无愧的。
不过,先不说《寄生虫》本身有没有实力大包大揽其他三大最高奖。
事实上,同样以隐喻和夸张手法来描述社会问题的☞《小丑》,此前提名呼声非常高,但最终获得的是最佳男主角奖和最佳原创配乐奖。
同样体现美国政治、犯罪等问题的《爱尔兰人》,则颗粒无收。
奥斯卡本土参赛的影片均在《寄生虫》面前败下阵来,或许背后也说明了这一届奥斯卡本地作品之间的相杀厉害。
无论如何,还是要恭喜咱们的亚洲电影终于冲上奥斯卡的领奖台上啦!
《寄生虫》给亚洲电影开启了完美的一程,希望在未来更多亚洲电影能冲向国际!
说完最佳影片,要直接说说本届影后了!
不出所料,☞《朱迪》的蕾妮·齐薇格当之无愧成为了这一届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在Dongdong个人心目里,☞寡姐或能凭借☞《乔乔兔》有角逐奥斯卡最佳女配的机会。
可惜,无论是《婚姻故事》还是《乔乔兔》,都是陪跑。
也许,很多评审们对寡姐的印象便是:无论生活片还是喜剧片,都应该花枝招展或呼之欲出的表现才是极好的。
不管怎样,寡姐这些年在演戏上的用心,是有目共睹的!
寡姐,加油!
另外,本届奥斯卡令人动容的是致敬环节。
由Billie Eilish演唱披头士的著名金曲《Yesterday》。
向2019年至2020年去世的50位国际范围内的演职人员致敬。
视频中出现了科比·布莱恩特、柯克·道格拉斯、安娜·卡里娜、☞阿涅斯·瓦尔达、皮特·方达、毕比·安德森、多丽丝·黛以及已故的中国演员高以翔等人的画面。
-end-
第92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已经落下帷幕。相比去年的颁奖季电影,今年的影片风格更加多样化。现实主义题材的《小丑》为漫改电影指明了一条新道路;以“一镜到底”为卖点的历史片《1917》让人眼前一亮;以真实事件改编的传记片《极速车王》让人体会到真正的赛车精神;天马行空的《好莱坞往事》不仅是昆汀·塔伦蒂诺写给好莱坞的一封情书,也让人看到些许温情;黑帮电影《爱尔兰人》奏响了一曲时代的悲歌。 这里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一部韩国的电影《寄生虫》,导演奉俊昊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和细腻的细节处理能力,描绘出了韩国阶级对立、矛盾激化的现状,整部电影更是不乏较多的隐喻和精彩的摄影,直指人心。在去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寄生虫》赢得了最高荣誉:金棕榈奖,而在今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它又赢得了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外语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等四项奥斯卡金像奖,可谓本届奥斯卡的最大赢家。 这不仅是韩国电影的高光时刻,更是亚洲电影的荣光! 不知何时能看到中国的电影能得到这等荣誉,努力吧!
我起了个大早。原本以为有网课要上,但是后来并没有。九点十分左右我打开明珠台,当时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一阵子了,然后好快就颁男配了。后来我想调一下声音,结果遥控器有问题,直接把电视机按花了…中间我一直在尝试修复它,错过了一大段颁奖典礼。我放弃应该已经是十点十分左右了。我迅速跑去找直播地址,挂了vpn就开始看。后来电视修好了我就在电视上看了一会,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守在电视机旁。不过这个颁奖礼能颁这么久也是挺迷幻的,那个list上也没几个奖…
我想主要说一下女主。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颁女主了,每一届都是。拉米上台念提名的时候直播卡了,我就跟疯了一样跑到电视房调台,还好只错过了一点点女主的视频混剪。今年的混剪真的很奇怪,四处穿插界限模糊,这样最不能体现每个人的moment…不过也不太影响观感,因为演技类大局已定。在念到Renée的名字时,我真的超级高兴,在电视机前疯狂鼓掌。虽然意料之中,但是真的太为她高兴了。蕾妮虽然好作品不多,但是每一部好作品都是上乘之作。单凭BJ系列和芝加哥我就会爱她一辈子。03年的女主大年给我我也选不出,我还宁愿来个双黄。但结果摆在那里还是会为她可惜。芝加哥是我最爱的音乐电影,她在里面也确实献上了贼nb的表演。这么好的演员果然不能一个女配打发,现在终于拿到女主,已是十六年以后了。真的没有什么比看着她带着强势作品重新杀回来,横扫颁奖季再封后更开心的事情了,她真的值得。
再来说一下Judy这部电影。颁奖礼前我只看了两部,Judy和爆炸新闻。颁奖礼之后又看了几部。我知道Judy和Bombshell国内铁定不会上,所以特地去看了。我真的挺喜欢Bombshell的,对于我这种阅历较浅并且在成长的女权主义者很有帮助。片子给我注满了热血,让我想以后在工作岗位上大展拳脚,为女性争夺权益。再说到Judy这部电影,其实看的时候觉得还行,但是感觉片长有点太长了,显得比较累赘。在看完Judy不久以后我又看了玫瑰人生,其实两个故事相差不会太大,都是一个模子的,但是玫瑰人生比前者要好很多。Judy的电影我是真没看过几部,只看过半部相逢圣路易,但是You Must Remember This的Judy单集帮我过了一遍她的人生,所以我对她的事情都略有耳闻。甚至连片中年轻Judy暗恋Micky Rooney我都看出来了lol。有了对Judy的知识储备,我看片子没有看不懂的地方。虽然导演功力有限,但是蕾妮的表演真的可以吹很久。把自己的人生阅历揉合到角色中去,再加上Judy的各种小动作小表情,她演活了Judy,也让大家透过Judy看到了她自己。过气的滋味她也尝过,也遇到过不靠谱的爱情。很多事情她和Judy都是共通的,难怪演出来这么打动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年轻演员不那么容易拿奥斯卡了。其实在每个行业都一样,你年纪越大阅历越丰富。只有遇到的事情足够多,碰到角色才可以做到感同身受。生活可以比电影更加狗血,但是你必须体验过生活中的狗血,才能吸收自己当时的感想,并选择在一个角色中放大或缩小这种感想。如果让没有经历过事业低谷的蕾妮来演Judy,她未必演得出这种感觉。这个角色除了献给Judy,也献给了她自己。希望她未来有更多好作品,我也会一直支持她!
最后我想来讲讲BP。宣布寄生虫的时候我也惊了,虽然我当时还没看,但是预测贴看得不少,基本都是预测1917。我基本没怎么看过韩国电影,但这是奥斯卡第一次把BP颁给外语片,而且还是亚洲国家。写文书做申请我才知道我们亚洲人团结在一起的重要性。在外国大家都只有一个统一的Asian的称呼,所以某种程度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老白男投给亚洲人真的太不容易了,这一瞬间值得被记载。我们也没什么好酸的,毕竟只要censorship还在,征服外国电影界的使命就不会落到我们手中。希望亚洲电影都能走上更好的舞台吧,也幻想一下我们能重回90年代的艺术巅峰…
虽然过程十分曲折,但是第一次看直播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别人都觉得没劲,但可能是因为没有对比,影后又是喜欢的人拿,所以真觉得蛮有意思的。(我还数了一下,虽然妮可还是在家抠脚,但是还是有她的电影闪回,红磨坊和爆炸新闻。女人你能不能勤快些!)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完整场颁奖礼。以前要不就是看片段要不就是直接看获奖名单,所以这样慢速下来真的太不容易了。希望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个下次,在外国读书看奥斯卡应该会容易些。
最佳影片:《寄生虫》 最佳导演:奉俊昊《寄生虫》 最佳男主角:华金·菲尼克斯《小丑》 最佳女主角:蕾妮·齐薇格《朱迪》 最佳男配角:布拉德·皮特《好莱坞往事》 最佳女配角:劳拉·邓恩《婚姻故事》 最佳原创剧本:奉俊昊 & 韩进元《寄生虫》 最佳改编剧本:塔伊加·维迪提《乔乔的异想世界》 最佳国际电影长片:《寄生虫》(韩国) 最佳动画长片:《玩具总动员4》 最佳纪录长片:《美国工厂》 最佳剪辑:《极速车王》 最佳摄影:罗杰·狄金斯《1917》 最佳视觉效果:《1917》 最佳混音:《1917》 最佳音效剪辑:《极速车王》 最佳艺术指导:《好莱坞往事》 最佳服装设计:《小妇人》 最佳化妆与发型设计:《爆炸新闻》 最佳原创配乐:《小丑》 最佳原创歌曲:《火箭人》 (I’m Gonna) Love Me Again 最佳动画短片:《发之恋》 最佳真人短片:《邻居的窗》 最佳纪录短片:《女孩的战地滑板课》
本来是要日记发布,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日记目前被禁,暂在此条目下发布。
相当于2019年个人观影不完全总结,一些影片上映时间于2019年之前,但在2019年内登陆影院或释出资源,统一划于2019年内。
出人意料的,今年的奥斯卡爆出了不小的冷门,在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年,即使最佳导演很多人没有猜错,但最佳影片的选择还是让大家吃惊。这一次以“老白左”为代表的学院评委抛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呼声最高的《1917》最终没能如愿以偿拿下最佳影片的殊荣,而是已经接连拿下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外语片、最佳导演三项重磅奖项的的《寄生虫》上演了“扑克戏法”,捧得了最后一尊小金人。
在这里,笔者不再想再更多着墨于《寄生虫》(抑或是其他颁奖季影片)之上,那些打破历史记录的溢美之词,更适合出现在各类影视公众号上。诚然,它确实是一部出色的影片,兼备商业与艺术属性,同时有着极强的社会批判性,但回顾整个2019年,世界各地均贡献了众多优秀影片,或是在呈现形式上引人注目,或是在内容深度上令人称赞。因此,笔者希望将目光放眼于那些容易被忽视的优质影片上,是那些精益求精的创作者,让这个电影世界更加繁荣,百花齐放。
2019年,韩国不仅拥有大满贯电影《寄生虫》,同样拥有这一部出色但非常低调的《蜂鸟》。尽管在豆瓣上,本片拥有超过一万人的打分,但在奉俊昊导演的“大作”的背影下,它的光芒被掩盖不少。
《蜂鸟》是韩国导演金宝拉的长片处女作,在此之前,她唯一的电影作品是不到30分钟的短片《竖笛考试》,也可以看作是《蜂鸟》前传性质的作品。《蜂鸟》将故事背景设置在1994年的韩国,通过中学生恩熙的视角,讲述了一个表象看似平淡实则矛盾不断的家庭故事,将长辈与晚辈的代沟,家庭成员的矛盾精细化,娓娓道来,推进叙事的同时强化社会体制对个体家庭的深刻影响,以时代的厚重衬托家庭的挣扎,颇具现实批判性。在导演的出色调教下,少女恩熙的扮演者朴智厚贡献了超越其年龄段的成熟表演,立体而自然的情绪流露,让人赏心悦目。
在内容上,《蜂鸟》丰富的社会议题使其打破了单一的类型局限性,在青春片中窥视家庭温情,在家庭片中体会生活不易,在剧情片中感叹命运沉浮。因此,本片在笔者心中,成功超越了《寄生虫》,成为2019年度韩影最佳。
改编自挪威最负盛名的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佩尔•帕特森的《外出偷马》,是2019年非常冷门的一部影片。
故事以67岁的老人特罗德的视角展开,采取双时空叙事,一边是孑然一身生活在挪威的现今,一边是遭遇的难忘往事的儿时,通过缅怀往昔难以忘却的一系列事件,以得到当下情绪的解脱。出类拔萃的声画结合使本片令人难忘,动人耐听的配乐与构图精致的摄影在高水平的剪辑之下迸发出了惊人的视听魔力,每个剧情拐点都能引发一次情绪释放,一步步加深萦绕在特罗德心头上的悲伤,同时以频繁闪回的方式制造年轻自我与年老自我的对话,来消解满腔痛苦,最终完成自身的救赎。
出色的视听语言和底盘扎实的文本使《外出偷马》成为了极具情绪煽动力的影片,看完过后犹如品完一壶陈年佳酿,回味无穷,后劲可观。
日本新锐导演长久允通过短片《就这样,我们把金鱼放入了游泳池》在第33届圣丹斯电影节崭露头角,时隔两年后,导演的第一部长片处女作《我们是小僵尸》问世,本片讲述了四个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父母的孩子,携手面对残酷现实的故事。
本片大胆采取掌机游戏闯关的形式讲述故事,分小章节进行切割,如同进行游戏时的各个关卡,在每个章节中都插入游戏特效(获得道具、过关动画等),结合真人表演,加深戏谑深度,以达到笑中有泪的反差升华。
电影语言是以直观、具体、鲜明的形象传达含义的艺术语言,若想打动观众,则需具备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本片中,长久允将风格化做到极致,高饱和色彩配合快速剪辑,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目不暇接地接踵而至,叙事节奏起伏犹如坐过山车, 这是极为铤而走险的尝试,稍有不慎就会沦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视觉垃圾,虽然正叙结合插叙的文本并无过多出彩之处,但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之下,整部影片显得活力四射,完成度高。游戏人生,热血一场,用欢笑抵御泪水,这难道不比庸俗的治愈系更有趣吗?
散文电影,形散神聚。论如何把虚无缥缈的青春拍得实在好看。
《你的鸟儿会唱歌》以教科书一般的手法教国产一众青春片做电影。三角,是最稳固的状态,所以三人行是写人物最好的方法之一。通过对三位主角日常行为的细致描绘,展现其背后的情感角力,那些羡慕,那些遗憾,那些愉悦,那些伤心,流淌在一场又一场酒局中,散落在漫步的深夜马路上,融化在滚动的台球乒乓里,消失在最后的无语凝视中。
剧本简单不代表拍摄难度低,本片很考验,也很依赖演员的发挥,令人欣慰的是,三位主演自始至终维持着的高水平表演,或者说,完全的本色发挥。
日本新浪潮电影,为什么不呢?
Ps:北影节有位女性朋友问哪部值得看看,笔者说了这部,结果她说:“这片名这么低俗?能看?”
这一部放进来更多是私心。
詹姆斯格雷上一部作品《迷失Z城》笔者就很喜欢,将神秘主义与古典主义融入到叙事中,相比一般的人物传记片,格局更大,更具吸引力。这一部《星际探索》,据说是由于福斯的坚持最终加入了几处商业化片段(追击戏、猩猩戏),在笔者看来却是歪打正着,因为恰巧使本片在科幻的角度上增强了不确定性,也使戏剧张力更足,使整部影片更加迷人。
它没有《星际穿越》中大开大合的父女深情,没有《地心引力》中对地球依恋敬畏的高亢颂歌,却好似融合了两者的文本核心,提炼出一种更复杂更难释怀的情感能量,因此,后劲澎湃。皮特饰演的宇航员孤注一掷,在浩瀚的宇宙中寻找父亲的踪迹,却迷失了自我。在星际中探索的究竟是什么,是缺失的父爱,是未知的远方,还是缥缈的未来,他从头到尾的呢喃是无尽孤独面对冰冷现实一次又一次的负隅抵抗。不妨扪心自问,有无勇气承认孤独,面对它,拥抱它。所以,从深度上,它彻底甩开一众同类型片,鹤立鸡群。
温婉知性的比诺什阿姨在年近六旬之际又一次奉献了热情如火的表演。表面看起来,《你觉得我是谁》的文本构思稀松平常,并无特别出彩之处,无非是大龄女文青与俊俏小男生忘年恋的故事,实际上并非这么简单。
本片对网络时代快节奏交友的嘲讽与反思,与中年女性对爱情求而不得的焦虑心理的细腻展现,相辅相成,交互递进,剧作结构稳当。人物编排上,比诺什的角色是重中之重,情节的一切走向,全部与这个角色的行为直接挂钩,在一个又一个谎言背后,人性也越来越脆弱,纸终究包不住火,何时能结束这场不该有的恋情,取决于何时能正视自己的衰老,通过一环扣一环的情节递进,配合比诺什精湛的演技,人物形象也愈发丰满,因此在角色的挖掘程度上,本片下了大功夫,绝非普遍类似电影对角色的肤浅塑造。不仅如此,通过女主作家身份的设定,影片在后段设置了连续反转,仿佛是当代版的《赎罪》,精彩之极也让主题更加深刻有力。
尽管内容有些满当,《阳光普照》依然是台湾去年最好的电影作品,丰富的社会议题充分体现了钟孟宏导演的野心,而他也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去匹配这个野心。
在接连执导《第四张画》、《失魂》、《一路顺风》之后,积累了丰富创作经验的钟孟宏迎来水银泻地式大爆发,在本片中随处可见他基于本土电影“家庭”与“社会”之间的强关联的创作理念。阳光显然普照不到所有地方,阴影必定永恒存在,这是生活的真谛,有人选择接受,有人就选择放弃。看的时候一直想到的是《地久天长》,同样身陷痛苦泥沼的家庭,破碎艰深的人生,不堪回首的过去,也同样有缝隙中的微弱光芒和死磕命运的倔强,用温柔的笔触书写残忍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了。
对我们来说,这并不是传统的中国故事,但又是确实能获得共鸣的家庭故事,其秘诀就在于扎根本土文化中深耕现实主义(当然,前提还是要有必需的创作环境),这一点在笔者当初看完《只有大海知道》和《寒单》等片后就思考过,现在看来,这依然是台湾电影延续成功的原因。
之所以将这两部影片放在一起,是因为它们有个共同特点,就是转场设计精美绝伦。
我们知道,电影转场作为视听语言中的重要一环,承载了连接叙事、延缓情绪等重要意义,是展现影片作为艺术品的主要手段之一。一个优秀的转场,应该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需要导演精巧的设计,严密的构思,规划局部与整体的关联,尽可能发现相邻场面在内部逻辑和外部形态特征上的联系,寻找能够聚合的拍摄素材(人、事、物)完成流畅的过渡。电影转场形式大体分为:黑幕、空境、声音、相似素材、承接素材、固定镜头、移动镜头等,根据导演的头脑风暴,在呈现上可以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是镜头创作力的考验和体现。
《不能说的游戏》讲述了一个童年遭受过性侵的女孩,直到成年仍在努力走出创伤的故事,从童年前进到成年、从成年再回顾童年,导演在片中加入了大量精彩的转场,几乎涵盖了上面所有的转场形式,有些甚至在观众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完成了顺畅的过渡,整部影片的统一性从开头延续至结尾。华丽讨巧的转场不仅是女主用乐观心态对抗不堪回首往事的外化形式,更成为一抹亮眼的色彩点缀了这个原本压抑的故事。
《烂情诗》则是凭借固定镜头和移动镜头内的时空转换完成一次又一次绝妙的转场,从爱情片过渡到剧情片,讲述情场失意的男主回顾自己成长经历中的失败之处,最终重拾勇气的浪漫故事,片中几场重头戏都是在单镜头内凭借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场方式完成,这也从侧面体现了导演对于剪辑点的成熟把控。
另附:2019值得一看(特点鲜明)的作品:
Fin.
The Irishman, Parasite and Once Upon a Time... in Hollywood: Citizen Sociology, Academic Sociology and “Sociology of Cinema”
本文灵感来自于对第92届奥斯卡奖的一个小型观察,特别是一个有趣的联系: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一直被视为“电影社会学家(cinematic sociologist)”(Cashmore, 2009;以及华语世界累月经年的赞誉),而奉俊浩(Bong Joon-ho)这位社会学系出身的电影人也被越来越多地冠以“电影社会学家”之名(如“社会学吧”在《寄生虫》获四项大奖后发表的文章)。奉俊浩本人在致辞时引用斯科塞斯的一句话“The most personal is the most creative”致敬了后者(然而《爱尔兰人》在奖项上颗粒无收);更有意思的是,他接着感谢了昆汀·塔伦蒂诺(Quentin Tarantino)对其电影在北美发行(sounds familiar)的帮助(《好莱坞往事》仅获最佳男配角和最佳艺术指导两项)。在这样的微妙联系下,我们能否对上述三人的三部迥异之作(同时也几乎是颁奖礼上的三大热门):《爱尔兰人》/The Irish Man、《寄生虫》/Parasite和《好莱坞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Hollywood进行一种(捎带上作者论的)寓言式解读呢?
我用民间社会学(Citizen Sociology)来描述《爱尔兰人》,以及斯科塞斯的大多数黑帮片。这个用法源自民间科学(Citizen Sociology)——并不完全等同于中文语境下的“民科”(crank science),即民间参与的科学研究活动(Hand, 2010)。《爱尔兰人》和斯科塞斯的大量黑帮片都有这种底层视角和对社会文化背景的考量,惯于采用一种个案研究(case study)的方式,关注单一主角如何与亲友、社会团体(帮派、皮包公司…)和(内部分裂的)国家机器协调和互动,来换取物质成功及与之相连的幸福(这种等式深深植根于美国的消费主义意识形态,见Kord, 2016: 118-119)。这些灰色的社会关系和互动遵循着一种类似莫斯归纳的礼物交换经济(Mauss, 1950/2002),一些人提供(灰色/非法)服务,一些人提供不仅限于金钱的多种报酬(工作机会、社会地位等)。这种不成文、非强制、不合法、看似不求偿还的交换实际以绝对暴力保证其极强的约束力。每个处于这张网中的个体都被要求各司其职,如《爱尔兰人》里的Russel所言:“When I ask somebody to take care of something for me, I expect them to take care of it themselves ”。这种叙事模式,或可称为具有“差序格局”特点:它是“推己及人”的。每一个斯科塞斯黑帮故事都是一个秧歌star(gang star)的奋斗史(遑论成功与否)。《爱尔兰人》是一个“故事”。它虽然涉及美国社会在6、70年代的政治(肯尼迪竞选和遇刺,古巴导弹危机,猪湾行动)、经济(工会发展小史)、文化等多方面的剧变背景;虽然展现了一副黑帮与资本主义民主的互惠图景(类似的图景也呈现在对日本帝国统治术的论述中,见Driscoll, 2010/2017),但并不表达甚至暗藏任何态度/评价/道德主题,亦即,这是一种没有“理论”的“社会学故事”,一种略去了模型和归纳的、参与观察式的黑帮田野笔记。在这样一种重复性中,《爱尔兰人》的独特之处在于,帮派分子们的生命史从《好家伙》/Goodfellas中的青年-中年阶段后移向了中年-老年,并在惆怅落寞的孤老中结束。这种“老化”毫无疑问和斯科塞斯本人,以及其青睐的演职员们的衰老密不可分;这种老化策略,和与各角色初次登场并存的死亡宣言一道,在影片中做出了打破第四面墙的努力,并产生出一种黑帮片自反性:it is a story about living in a world, it is nostalgia。故事本身也会衰老。
那么,为什么说《寄生虫》和奉俊昊或多或少代表了一种学院社会学呢?许多对于《寄生虫》的抱怨中都有这样的内容:“象征直白”“符号简单”,或者“剧情逻辑不通”“有违常识”,不是“真实”而是一种“隐喻”(详情可见豆瓣电影《寄生虫》影评页面)。这些差评其实相当好地反映出了该片的“理想类型(Ideal Type)”式设计逻辑(详见关于马克斯·韦伯那浩如烟海的一手和二手文献)。这既是说,《寄生虫》在关注某一个想法(idea, if it’s not a theory)的前提下,通过设限的人物,设限的空间,设限的故事,设限的社会经济背景,以及削减和简化了许多细节的象征性叙事,制造了一场“设定好的”社会实验(或许类似是枝裕和的《小偷家族》,参见《〈小偷家族〉:一场银幕上的社会实验》)。因此,所谓朴社长一家富得过于单纯,全家传帮带的职业介绍过于夸张,水淹陋室和豪宅排队的对比过于刻意之类的“不真实”,恰好展现出了极端化的矛盾,展现出了一种人造的典型性,而非许多人要求的,“真实”的代表性。因此,《寄生虫》恰似一部探讨贫富差距、阶级差异,以及随之而来的惯习、行动、冲突等问题的“理论”电影,或者,至少是“理论化(抽象化,一般化,归纳推理)”的电影,这些主题得以体现的媒介不是一个个案,而是一个理想化的模型。在一定程度上,《寄生虫》是非历史的,或者可称之为现代的(在最宽泛的生活意义上),这意味着你在任何一个“现代社会”的语境下都可以构建出一个类似的故事或模型(对于《爱尔兰人》及下文要叙述的《好莱坞往事》则不太可行,因为其“美国性”是历史的),用来阐述相近的社会学主题。同时,本片也几乎没有对第四种观看的追求,它停留在文本自身,略微类似于停留在学院的象牙塔里。
最后,当我们关注似乎与社会学完全搭不上边的昆汀,又可以发现,恰是这种非社会学性,为昆汀电影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解读可能。如果我们简单粗略地把社会学缩略成涂尔干(Durkheim, 1895/1982)所说的研究社会事实(social fact)的学科,那我们也可以类推地把电影本身作为一种“事实(cinematic fact)”,即一切电影的影像作为事实,其如何运用影像作为质料制造吸引力、快感和其他观看体验。由此我们就粗略地搭建起了一种昆汀的“电影的社会学(Sociology of Cinema)”,这个社会学的名头已经和那门学科无甚相关,而成为一种形态和方法上类同的比喻(你也可以凭喜好称之为Cinemalogy或其他)。具体而言,昆汀电影的一大特色,就是如何玩弄、曲解和戏耍电影本身,以及相关的社会、历史和文化要素。《低俗小说》/Pulp Fiction玩弄的是叙事,《杀死比尔》/Kill Bill基本可以被视为在玩弄类型,《无耻混蛋》/Inglorious Basterds显然是在玩弄历史,《被解放的姜戈》/Django Unchained首要地在玩弄种族。这其中,昆汀又首推一种所谓暴力美学,使其作品成为一种玩转暴力-身体、诱导视觉快感的试验场/游乐园/沙盘游戏,而鲜少运用暴力引发罪疚和反思。这种实验看上去似乎和奉俊昊/是枝裕和式的社会实验略有相似,但其本质是无根的(rootless):不植根于任何确切的外部世界,或者仅仅是在外部世界的不同分支(社会、政治、流行文化…)中游离(flânerie);或是在本体论上关于身体-生命/死亡的。在《好莱坞往事》中,昆汀照旧塞入了大量基于个人兴趣爱好的要素:60年代流行文化(电影,电视,音乐,城市景观)大赏,自我指涉(昆汀的其他作品、foot fetish)和交叉指涉(通心粉西部片),由虚构片中片引领的叙事和空间转换,好莱坞电影内部的自反性等等。但略显吊诡的是,昆汀最重要的签名——暴力的存在感大减,取而代之的是结构上的“艺术片(arthouse)”策略:对暴力削减、隐藏、推延和保留,但其目的也并不在引人反思(仅就这一点而言,《好莱坞往事》逊色于三池崇史的《十三刺客》/13 Assassins——一部同样以艺术片策略调整“暴力过剩”的电影)。当这种极端的动作片趣味被削减甚至剥除后,昆汀的电影还剩下什么?或许就仅有道尔顿那虚构的生平、演出和作品集。这一点颇似《恶棍列传》或者《美洲纳粹文学》等魔幻现实主义文学采用的架空历史策略,但又欠缺前述“玩弄”电影的野心(对李小龙的嘲弄显得尤为蹩脚和令人迷惑)。在我看来,不同于只讲一个故事的斯科塞斯民间社会学,昆汀的“电影社会学”在失去最重要的方法论(玩弄-暴力)后,甚至有使《好莱坞往事》成为其bust of all time之危。
经过一番生搬硬造,第92届奥斯卡的三大热门电影被证实可以被施加以不同的“社会学”隐喻来进行进一步的解读,乃至比较研究。必须声明的是,这种所谓的“社会学”话语加持没有完全着眼于其学科的意义,也并非完全挂羊头卖狗肉地挪用其外延,而是以一种类比的方式把“社会学”的基本概念和内中零散的元素综合为一种界定工具。这或许能稍稍促进一些对电影的结构思考,驱散一点抒情影评的漫天大雾。
1. 作者论-奥斯卡:一种新的作者政治(La Politique des auteurs)?
斯科塞斯:美籍意大利裔纽约客,英语文学学士,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电影艺术硕士。学院派电影人,半路出家的社会观察者;经典好莱坞叙事电影(Classical Hollywood Narrative Cinema)继承者;对新媒体似乎持矛盾态度(攻击漫威,接受网飞)。
奉俊昊:大学教授之子,社会学系出身,电影爱好者起家,一种东亚经验的可能性。学院派(presumably)社会学学生和社会观察者,半路出家的(presumably)电影人。
昆汀:意大利裔,田纳西人士,高中辍学,片场杂工,编剧起家,然后大家都知道了。
2. E-motion
Scorsese: driving among different American cities as a clue or trace.
Bong: a film of urban (Seoul specifically) domicile (housed, spaced, domestic).
Tarantino: long sequence of driving in the company of selected scores; urban experience/vibe of 60s Hollywood.
详见Juliana Bruno (2002)。
Works Cited
Bruno, G. Atlas of Emotion: Journeys in Art, Architecture, and Film, (London: Verso, 2002).
Cashmore, E. Martin Scorsese's America, (Oxford: Polity Press, 2009).
Driscoll, M. Absolute Erotic, Absolute Grotesque the Living, Dead, and Undead in Japan's Imperialism, 1895-1945, (Durham, NC: Duke University Press, 2010).
Durkheim, É., Lukes, S (ed.). The Rules of Sociological Method and Selected Texts on Sociology and its Method, (New York: Free Press, 1982).
Hand, E. (2010). “Citizen science: People power”. Nature. 466 (7307): 685–687.
Kord, T. S. Little Horrors: How Cinema's Evil Children Play on Our Guilt,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16).
Mauss, M. The Gift: The Form and Reason for Exchange in Archaic Societies, (London: Routledge, 2002).
北河岸哲学评论:《〈小偷家族〉:一场银幕上的社会实验》,“北河岸哲学评论”微信公众号,2019年第3期。
社会学吧:《〈寄生虫〉:也许只有社会学毕业生,才能拍出这么深刻的电影》,“社会学吧”微信公众号。
给奥斯卡彻底跪了,这么drama的颁奖除了把影迷搞疯,大概就是所有人的情绪都跟马丁老爷子实现同频了吧。当你觉得昏昏欲睡准备结束怒打一星并让奥斯卡彻底滚粗的时候,奥斯卡突然给你一记响亮的重锤,并告诉一众野鸡奖——“谁才是真正的皇后”!
你要不说是奥斯卡,我还以为这是釜山电影节……
拜NCP所赐,难得看了场直播……寄生虫居然大满贯了,简直寄生兽!这片真是太符合西方主流价值观了,搞不好会登上百老汇……异形女王左漫威右DC,又加调戏本届最佳男配(ref fight club);然后登场的埃尔顿·约翰(aka 亲吻狂魔),昨天看Come to Daddy时他还在里面贡献了个段子哈哈,配上这场景就哈哈哈……然后就是发言最棒的无疑小丑菲尼克斯,奉俊昊得最佳导演时向斯科塞斯和昆汀示爱也是为数不多的亮点……
BP太惊喜,下一步就是防弹少年团勇夺格莱美年专
小丑奥斯卡最佳男主
奉俊昊太会说话了,在获得最佳导演的时候,他已经靠着谦逊将颁奖礼推向了最高潮。谁能想到,真正敬仰美国电影界前辈并串起电影血脉的,竟是这个韩国后生。《寄生虫》取得的所有荣耀都具有历史意义。华金的陈词方式,挺“小丑”的。当宣布《寄生虫》获得最佳影片时,他奋力鼓掌,也挺“小丑”的。可以说,华金活成了电影,他是全场最孤独的人。
哈哈哈最佳影片爆大冷,吃瓜群众很满足;按获奖感言来看,这其实是一年一度的好莱坞说教大会
《寄生虫》既拿了欧洲金棕榈又拿了美国奥斯卡,相当于打破了竞赛片和商业片有壁的概念,“私密化”和“流行”不是反义词。更开心的是《小丑》《好莱坞往事》只拿了演技奖嘻嘻嘻嘻嘻。
奥斯卡就像一个常年杨威的男人,终于硬了一次!寄生虫!寄生虫!寄生虫!让ZZZQ去死,让好电影重回应有的舞台!继续鄙视并diss某国那个🐔电影颁奖典礼,电影目的不是愚民,而是探讨社会种种问题和本质,如果电影不能起到这种反思的作用,变成了郭嘉机器的传声筒,那么电影也会死去。套用最近的经典句式造句“如果对奥斯卡的结果有什么不满,你就去当导演、当演员、当制片人,去建设它、改变它!而不是一昧的谩骂、抱怨、逃离!”
奉俊昊封神的一年,韩国电影封神的一年。四大奖项,个个含金量十足。第一个外语片获得最佳影片,第二部金棕榈拿到奥斯卡最佳影片。今年真是妥妥大年,《1917》和《爱尔兰人》都太可惜了,放到往年绝不会(近乎)颗粒无收。
这次奥斯卡的几个看点在于,它为韩国电影创造历史,它追忆了我挚爱的River,它还问候了浙江卫视,它在中国全民闭关期间完美贡献了一次话题转移。
不是为国争光而拍电影 但是拍电影真的可以为国争光 韩国电影 你们值得拥有今夜的荣耀
不知道为什么想喊一句 “热烈庆祝大东亚电影共荣圈繁荣昌盛!”
全程下来,原以为是神仙打架,却差点被奉俊昊打成诸神黄昏。
如果你对奥斯卡不满,不要一味地指责、谩骂、逃离,而是应该加入学院,去改造它,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好莱坞。
在奥斯卡大年见证的奇迹才真的叫奇迹~
非常疯狂的一届,虽然不喜欢看到韩国媒体开始各种吹牛的嘴脸,但必须承认奉俊昊牛逼,如果必须选一个亚洲人做到这件事,我也会希望有他
《寄生虫》奉献了所有的高潮迭起……
《寄生虫》成为奥斯卡92年历史中第一部获得最佳影片的非英语片。
寄生虫s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