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

记录片0

主演:内详

导演:内详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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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17 08:34

详细剧情

 长篇影评

 1 ) 一个普通女孩的人生中不足为奇的四季

我其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从记录片的角度来说,大段的画面中镜头多以“朋友”的视角加入场景,一起喝酒,甚至参与对话。因此拍摄到的画面和寻常第三人称角度纪录片相比更加具有私密性,被拍摄者面对镜头所展现出来的情感也更加的私人化。同时,在拍摄人物的间歇,导演又插入了很多游离在主题之外的,更加具有意象和符号化的镜头:雨天的小巷、麦田、市场里的人流。

所以我更愿意,把这部电影单纯的当成一部记叙了普通女孩生活的故事。

其实初看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吃惊。在普世价值观中的“边缘人群”,在谈论起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时,出乎意料的那么坦然——无论是对性本身还是对自己的生活。

她们一边嬉皮笑脸的说“其实大家都是好奇嘛,了解了之后就无聊了”;一边又像无数普通的女孩一样面对结束的关系而犹豫,为背叛自己的情人哭泣。

她们是特殊的,在逼仄的炮房里咒骂她们的嫖客,伴随着吵闹的音乐跳舞,在简陋的KTV里和异性性工作者打闹。但是她们又是普通的,穿过铁路到邮局给家人汇钱,和朋友在大排档喝酒吵架,在麦收的时候奔走在地里。

北京和家乡在镜头里对于她们没有区别,都是那么狭小灰暗。她们的生活中有避孕套、酒瓶和无数朋友一般的嫖客。但和众多年轻人一样有着眼泪、病例和生病的家人。

导演从来没有回避过那些特殊,但是也从来没有吝啬过那些普通。而相比于区别,那些芸芸众生的鸡毛蒜皮反而占了多数。老鸨、妓女、嫖客,他们在导演的镜头下就如同无数普通人一样,聊天、吹牛,开无伤大雅的黄色玩笑,站在工地里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的工作,在生日那天做上一桌子菜。

影片的结尾,洪苗抽的烟头铺满了医院的窗台,导演问她有没有想过父亲去世,她回答不知道,对着镜头哭了,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们并不知道属于洪苗的故事结局。如同片名《麦收》,这只是个普通女孩的人生中不足为奇的四季。

 2 ) 麦收∣妓女能恋爱吗

知道徐童是因为锵锵,刚刚查了一下,他上节目已经是2013年的事了。那次去讲的是另外一部纪录片《算命》。那次抱着猎奇的心态找来看,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因为太狼狈太丑陋,我关掉不看了。依旧是社会边缘人物,《麦收》对准了北京西郊的妓女们。但这部比《算命》更早,是2008年的事。

2008年有两大事件,汶川地震和北京奥运。这些东西渗透进纪录片里也是自然。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跟这些有扯不断的联系。但我们这些普通人,既不会因为灾难过分悲痛,也不会对盛会持续热情。完全是旁观者,路过显眼的什么,瞅一眼,接着过。

主角洪苗在片中数次往返于河北老家和北京城郊,你与她擦身而过甚至不会多瞅一眼。印象中妓女特有的浓妆和袒胸露乳的装束并没有出现,她就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短裤,跟她的小姐妹们像聊家常一样指点着嫖客们的做派。这个不好,坏极了。那个还好,那个还好。在电话里跟嫖客讨价还价,没有什么娇软的对话,只有一句,「你别跟我较真,能等就等,不等拉倒」,一副江湖儿女的理直气壮。聊起她最好的姐妹,那个叫格格的同道中人,说「你别瞧她外表看起来特别厉害,对待客人毫不客气,但只要一个神秘人物打来电话,她立刻化身成为最柔软听话的小女人」。这话多么耳熟,我们平时谈起哪个女生,好像也常这样讲。

镜头还真捕捉到了这个画面。两人在出租屋外的水池子底下洗衣服,格格看到那个男人的来电,紧张到站不直,嘴里嘟囔接还是不接接还是不接,哎呀接了又能怎么样,啊呀,没等我接他就挂掉了哈哈。

洪苗的男朋友也就是曾经的客人,在附近的工地开塔吊。那个瘦弱清秀的小男人让洪苗的眼睛放光,两人在路边的脏摊儿上吃饭,他喝酒她饮料,有一搭没一搭的调情。也不乏分别后频繁的来电。「他有时候一天能打三四个电话,也不说什么,就瞎聊。」洪苗笑说。

这个男人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头里是洪苗从妇幼保健院拿回让人松了口气的体检报告。大太阳底下小跑过去,拿出报告让他看。他抬起眼睛说了一句,「好,你多保重啊」。这话真有分别的意味。

然后大雨,在河北的老家。男人打来电话。


你老人家过得可好啊。
好啊。
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妈妈做什么都是好吃的。在家吃咸菜都香。
对头。


调侃的两人哈哈大笑。然后话锋一转,男人说,
「我就是你生命的一个过客。你高兴就行,哪怕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也愿意。」

洪苗脸色骤变,提起父亲的重病,加上窗外的倾盆大雨,她突然不再笑了,捂着脸哭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徐童问。「他嫖去了,找别人了。」轻描淡写,再无下文。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背叛更讽刺。

恕我无知,问妓女能不能恋爱。当然是能,但我却非常困惑。一个又一个标签就是一个又一个人性的枷锁,这些锁子让我们所见非人。眼里的都不是「人」,而是符号。而谁又愿意剔除一切去问一个妓女的灵魂,问她是否爱过是否痛苦过。有那点闲工夫,还不如去吃碗饺子有益。

生而为人,自身难保。耻笑你并非有心,因为还有更重的人生要过。

又是一年麦收时,一切如常,一切无恙。

(常聊电影,也聊别的。科科。)

 3 ) 恐怕是凡人皮面懒骨头

台湾政治大学教授郭力昕2009年在台湾媒体上发表的文章中,他说:“徐童导演在《麦收》里态度非常清楚,他想给这些“没有面目”的人一个正常的、坦荡的面目,让观众看到,最底层的性工作者,跟我们一样也是有责任感、有七情六欲、有尊严、屈辱与与自信、有挫折也有快乐的人。

真的吗?

纪录片中的人绝大部份依赖导演的呈现,而徐童导演有意把红苗描述成一个普通人——“有责任感、有七情六欲、有尊严、屈辱与与自信、有挫折也有快乐”的人。他采取平视的视角去描述这个人,这种人之平等在我看来是“应该”,如果社会觉得导演视角独特而追捧,是这个社会病了,不是徐导的超脱。

第二,徐导展现的是不是真实的红苗?如果红苗真是他镜头中的那个有点可爱的平凡姑娘,我感兴趣的是为什么红苗会走上这条路——这里才是这个人的核心。

在国内从事这一行,原因无非被迫和自愿,红苗的状态平和,对这份工作没有任何反抗意识,那便是自愿。自愿卖身又分三种,生活所迫、懒惰、性瘾

生活所迫?她的父亲得病,但似乎并不很重,生活基本能自理(能穿衣),接受采访表达清晰,红苗家有田地,房子不小,有兄弟(似乎兄弟还娶了妻),装修看起来不是真正的贫苦人家。红苗回家,给了母亲2000元,这个数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毕竟她还有钱泡鸭子,“也不贵,100块一次”。父亲的病恶化是在片子后半段——红苗从业许久以后。而在她选择从业时,生活显然没有给她造成难以负担的压力。

性瘾?导演没有提。但设想,有性瘾的妓女,对于一个导演而言将有着丰富的意涵——为什么不常换男友(像《女性瘾者》里夏洛特甘斯伯格那样)而选择卖身,下面有大量值得挖掘的东西,导演通常不会错过这样的好选题,而流于表面去拍日常生活的琐碎。不过既然导演不提,我们无法排除这一点。

剩下的即是懒惰。这也是我看来红苗最有可能从业的原因——不管她是以何种方式入行,最终她选择留下而不是反抗,极大概率因为懒惰——这行来钱容易来钱快。按他父亲的话讲,红苗要是是个男孩子,她能闯出来。这样一个健康、有能力的人,最终选择了这样一条路,这才是片子最值得思考的地方——这个大环境何以塑造了这样一个人。而这样一个因为懒可以放弃尊严的人,在被人说“歇逼”之后,为了“尊严”毫不妥协,也显得诡谲或者意味深长。

当然,如果你要为妓女正名,说这也是体力劳动,收入都是劳动所获,那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且导演和红苗本人都没想深入讨论这一点。反而,导演的呈现非常trick,他有意地展现了红苗那些常人情感,回避了她对卖身这件事的态度,是拍了皮子没拍里子。欣赏片子的观众,也许你们看到的是件好看的大衣。而我甚至开始怀疑导演拍这个片子的发心。

 4 ) 社会底层的真实状态,不丧!

本来是不喜欢看纪录片的!

总觉得大多数纪录片都是枯燥无味,味同嚼蜡!

就在刚刚,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竟然忘记了从哪里看到了徐童的简介,对于这个导演创作的独立电影《麦收》产生了浓烈的猎奇心理!

找不到下载,索性在线看了,毕竟这样的电影是不需要关注视觉效果和音响效果的!

一部好电影,首先得引人入胜吧!它做到了!

即便它是“枯燥无味”的纪录片,也让我看得津津有味!

看完这部电影,首先联想到的是《小武》,但是《小武》不管从剧情到拍摄到表演,毕竟都加入了“演”的成分,不像《麦收》是纯粹的纪录片!

而与此相类似还有国外的2019年的《悲惨世界》和2021年的《红色火箭》,还有今年,不对,应该是去年,2022年,国内的高分电影《隐入尘烟》…

虽然这些电影和本片相类似,但是总觉得是那种“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文艺片,而本片是纪录片,所以,它给我最大的感受是——真实!

本片上映于2008年,我到现在也没弄懂是不是拍摄于2008年,虽然有人说是拍摄于2008,但是我这个生活在5线小城市的观众记忆中的2008年也不像片中的场景那么破败不堪吧!

毕竟人家拍摄的可是帝都和周边河北,特别是片中“保定第一中心医院”让我这个同行都感觉穿越了!

按照我的记忆和片中有些消费的价格,我推断,这应该是2000年前95年后!

但是片中的一个镜头又完全推翻了我的记忆,其中汇款的时候提到了汶川地震,那必须是08年以后啊!

算了,不纠结这些细节了!

这一部纪录片描述了社会最底层的X工作者,但是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传递一丝丝的负能量!

虽然你能从电影里的各个人物感受到他们在社会底层的压力,却看不到他们愁容,反而大多数的是笑而面对,特别是女主!

她一方面厌恶现在老板的贪财,一方面又开开心心的为她庆生;她即使是离开了前任老板,一年多后,她还能去看望他;姐妹间貌合神离,但是不妨碍她们一起开心找乐(这里让我找到了“鸡同鸭讲”的出处!);和“男友”从没有提到情和爱,俩人在一起却一直快快乐乐,连打电话都随时打情骂俏;即便是父亲的疾病从村医看到市级医院,对于如此重的病情,她也是只有背着别人的时候才面露愁容!

影片以麦田开篇,以麦田收尾,是不是寓意着,哪来哪去,过程只是浮云!

本片作为独立电影,作为描述社会底层的纪录片,是万万没有可能过了广D总局的审查的,所以本片是没有院线公映的可能的!

但是,不能公映不代表它不是好电影,有机会您可以网上搜来感受一下,回想一下你当年那个时候你在哪!

本片应该不能称为“演员”吧?!“本色出演”这样的词也不能用吧?!毕竟,他们都是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人,他们都是生活的过客,他们努力的生活,却不是表演,细想一下,您何尝不是其中一员呢!

推荐指数⭐️⭐️⭐️🌟

 5 ) 在他的镜头里,我看到了另一个中国

有一个导演,他是中国传媒大学的高材生,却整天和乞丐、妓女、老鸨这些人混在一起。

他为了拍电影,和他们同吃同住,他们被抓时,他还出钱找人,把他们从监狱里“捞”出来。

你已经很难分清,这些人,究竟是他的拍摄对象,还是他的朋友,甚至亲如家人。

他是徐童,一个1965年出生,本该和贾樟柯、王小帅等第六代导演大咖齐名,却一直默默无闻的中国导演。

01

你可能都没听过他的名字,因为他的纪录片,虽然在国外屡屡得奖,却从没有一部在国内正式上映过。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他拍这些人、这些题材,要付出的代价。

只是他觉得比起拍那些娱乐大众的商业片,记录这些被社会遗忘的边缘人群,更有价值。

在他的口中,这些边缘人被称为“游民”。

什么是游民?学者王学泰曾如此形容:

游民有别于草根,他们游离于秩序之外,是脱序的人群,比草根更加边缘化。

草根,可能还有一份固定的职业,虽然生活艰苦,但不至于为生存挣扎。

但游民,则是比草根更加边缘化的人群,他们大多数居无定所,为生存苦苦挣扎,不知道明天在哪。

在徐童的纪录片中,就尽是这些“游民”,他们可能是乞丐、算命的、卖身的、偷窃的……

但这个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中国影视业最高学府之一的高材生,却偏偏放着大好工作不做,专门拍这些社会边缘人,还和他们混成哥们,自称“远看艺术家,近看是游民 ”。

他拍这些纪录片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看到,这些和我们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同样也是中国人的游民,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生存状态。

他的纪录片,仿佛是一颗磨不平的沙子,留在看过的人的眼中,擦不去,也挤不出,久久地让人难受。

只要这些纪录片、这些人还存在,我们就不能忘记,这片土地上,还有多少我们的同胞,过着蝼蚁一般的生活。

02

徐童的代表作,是被称为“游民三部曲”的《麦收》《算命》《和老唐头》。

三部纪录片,分别纪录不同人群的“游民”。

《麦收》的主角,是性工作者牛洪苗

她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母亲的生活费,父亲的医疗费,都是她在城里赚回来的。

母亲数着牛洪苗给的钱

做父亲的,很为这个女儿骄傲,对着镜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说红苗啊就是个闺女,要是个小子,可以闯出来。

但父亲可能不知道的是,女儿牛洪苗,在城里做的是什么职业。

镜头一转,就来到了牛洪苗工作的地方——北京,朝阳区,高西店,“炮房”。

牛洪苗是一个性工作者,生活在北京城乡结合部,在杂乱不堪的发郎里接待客人。

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专业技能,在诺大的北京,要想找一份体面又赚钱的工作养活家人,是不太可能的。

但父亲看病等要钱,母亲维持一家的开销也等着她寄钱,钱从哪来?

牛洪苗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并不以此为耻,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份工作

工作之余,她会和姐妹们,若无其事地讨论“客人”的好坏:

哪个客人难缠,让自己一个通宵都没睡,

哪个客人像“畜生”,一晚上要搞好几次……

尽管做着出卖身体的“工作”,但像所有其他女孩一样,牛洪苗也有爱情的需求。

只不过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一个嫖客。

这个叫许金强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个“流民”,一个在建筑工地开塔吊的农民工,哪里有活就去哪儿,生活漂泊无依。

但他对牛洪苗却情有独钟,只见过两三回面,就天天惦记着牛洪苗,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有时候一天打三四回,东拉西扯,也没什么正经事,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

牛洪苗嘴上说着,让许金强不要对自己动真感情,自己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好玩,但从眼神、肢体动作,观众都能看出来,她对许金强的依赖。

作为一个性工作者,牛洪苗有时也会遇到一些不尊重人的嫖客,借着酒劲,她也会发脾气,“以后想联系打个电话,不想联系,拉XX倒”。

但遇上老板娘生日这样的机会,他们也会去卡拉OK,叫上几个“鸭子”,“玩玩,图个高兴”。

在他们的眼中,这跟对男朋友忠不忠诚,没什么关系。

牛洪苗的生活,可能是更多的“性工作者”的缩影,虽然在中国,这是违法的,但不可否认,在一些阳光找不到的阴暗角落,仍然存在着许多像牛洪苗这样的人。

她们可能一样出生在农村,没上过几年学,进城务工,又发现高不成低不就,于是许多女孩,就从事了这样灰色的职业。

他们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流民”。

法律不允许他们的存在,但在找到更好的生存方式之前,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在“地下”卑微地活着。

03

同样身处底层的,还有《算命》中的算命先生厉百程

这部纪录片,最让人动容的,是厉百程和老伴的“爱情”。如果那也能被称做爱情的话。

厉百程是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河北人,生活在临近北京的燕郊,靠给人算命养家糊口。

他的老伴——石珍珠,一出生就又聋又哑又傻,父母早亡,哥哥嫂嫂从小就让她在羊圈里住,导致她双腿残疾。

石珍珠,是厉百程四十多岁时,花一百多块钱从他哥嫂那儿“买”回来的。

生活都过不去,就更别提“浪漫”两个字。

说到为什么娶石珍珠为妻,厉百程说了四个词:“贫不择妻,寒不择衣,慌不择路,饥不择食”。

婚姻关系,在厉百程看来,没什么神圣性,只不过是根据自身条件的挑选罢了:

人贫没能耐,你还想搞好的?所以说我根本就没嫌破,就给接来了。

但结婚之后,厉百程对妻子的照顾又无微不至,缝缝补补、拆拆洗洗,所有家务活,他都包了,自己吃不起药,也要省下钱来,给妻子买药吃。

“我把她接来就只为我做伴侣的。”别以为穷人的世界里,就没有温情两个字,作为人,只要能吃饱饭,就有感情上的需求。

这个靠算命混日子的残疾老男人,同样有对伴侣的需求,只不过这样的需求,不一定那么纯洁无暇。

没过多久,我们就会看到,厉百程嫖娼了。

导演好奇,厉百程残疾了,怎么还能嫖娼?问他:找那女人,你弄得了吗?

厉百程生气了,说:“弄不了,我收石珍珠干什么?我天天伺候她,我为了什么?

说到底,厉百程找石珍珠,除了生活上的伴侣,也是找一个“性伴侣”。对他来说,娶个老婆,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的。

可能所有人的爱情与婚姻中,都有这样的因素,但体面的人,不会这么说出口。

只有那些生活于底层,被剥夺了尊严的“游民”,才会这样直接地面对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老了之后,厉百程也后悔过,当初不该娶石珍珠:“没媳妇,想媳妇,有媳妇,烦媳妇,当时大脑缺弦。现在是,扔不得,撂不得,现在再想和她分开,是不忍心”。

现实残酷、不堪,但即使是生存于底层的人,也同样有“不忍”和善良的心。

这就是真实的“流民”生活,他们的生活或许很卑微,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有的所有。

生存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活下去,对他们来说,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例如,厉百程的朋友,也都是一些睡在街边的乞丐,如果没有算命这项“手艺”,他可能和那些乞丐朋友一样,风餐露宿。

导演看到这些乞丐有一顿没一顿的悲惨生活,都觉得无法理解,问厉百程:这些人活着,一点乐趣没有,为了什么呢?

面对这个问题,厉百程生气了,他说:这话说的,人没乐趣就不活着呀?这话说的,太无情了。

是的,对这些生活在边缘的“游民”来说,活着是没什么乐趣,但生而为人,活下去就是一种本能。

他们没有想过自杀,也没想过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那些都是已经不需要为生存忧虑的人想的事。

当一个人很早开始,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下一顿饭,不知道在哪儿的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他们没时间去哀怨生活没有乐趣、没有意义,也没想过去抱怨命运的不公,社会的残忍,他们唯一想到的事,就是想方设法活下去。

04

三部曲的最后一部《老唐头》,纪录的是老唐头的一家,主要是唐小雁,和她的父亲,唐希信

先来说唐小雁,她是来找厉百程算命的人之一。

唐小雁是一个按摩房的老板。但她入这行,也是“误入歧途”。

17岁那年,唐小雁被一个黑老大带到田里强奸,20几岁时,她被人拿刀架着强奸。后来还被人骗到按摩房当小姐……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做过各种职业之后,没什么文化,也没啥生存技能,只认识了一些道上混的人。后来,唐小雁干脆自己开了一家按摩房。

在社会上混,她必须让自己看上去强悍一些,对上门来挑事的无赖汉,她会放狠话:“我他妈能在北京开这个店,我就不惧你。”

对纠缠她的男人,她拳打脚踢,把人赶出按摩房,把人头打破,赔了两百块钱了事。

在清醒的时候,她会对干女儿说:不要对任何男人太上心,没用,都靠不住。

但喝多了之后,她却抱着干女儿哭:“我非常非常需要安全感,你知道吗?我在北京,我很孤独,没有人保护我,我只能靠自己。”

这个外表凶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其实只是从年轻时就被强奸、被欺负,又没什么文化、技能,所以只能用凶悍的外表伪装自己,闯荡“江湖”。

这就是所谓的社会“游民”,他们生存与社会的夹缝之中,平时很少被看见,但他们确实和我们活在同一片土地之上。

05

而唐小雁的爸爸唐希信,也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游民”,

因为穷,也因为脾气倔,他和全家儿女、媳妇、女婿都处不来。

老唐头和大女儿、女婿住在一个屋檐下,因为穷,只有一间房,晚上只能隔着一个帘子睡。

女儿、女婿嫌老人晚上“撸管”,吵得睡不着觉,第二天和老唐头闹得天翻地覆,女儿、女婿气走了。

儿子,嫌爸爸没本事,说了一句爸爸这辈子“白活了”,老唐头不干了,父子俩又吵起来,大闹一番,儿子一家也气走了。

过个年,把一家人全气走了,剩下老唐头和唐小雁两个人,冷冷清清。

人们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同样如此。

穷,最大的代价之一,可能就是不体面。

因为穷,一家人,儿子都结婚生崽了,只是只能睡在一张炕上,中间拉块布就算两张床了,没有任何隐私。

因为穷,吵起架来,子女对父母没有任何忌惮,你又给不了我什么钱,说你一句“白活了”,你还有脾气了?

因为穷,所以你必须忍受这样的生活,还必须在这样的生活中,找到继续活下去的乐趣,那可能是遥远的回忆,也可能是来自女儿的仅有的一点温情。

这就是老唐头的生活。

06

在中国,还有许许多多像牛洪苗、厉百程、石珍珠、唐小雁、老唐头这样的人。

只不过他们不会出现在新闻里,不会出现在电视剧中,也不会出现在电影院里。

他们是被忽视的一群人,蝼蚁一般,匍匐在地上,活着,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过,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哪天会死去,悄无声息地,只是活着。

只是通过徐童的镜头,才让更多人看到了他们。

通过徐童的纪录片,我们才知道,原来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并不是只有欢乐祥和,并不是只有美满幸福。

原来真正的底层,生活可以不堪到如此地步,原来活着,可以是件这么卑微的事。

如果这些纪录片,这些卑微地活着的人,有机会被更多人看见。

或许,他们的生活有被改善的可能,或至少,他们的子女,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只是可惜,这样的纪录片,和这些“流民”一样,在这片的大地上,同样是不被看见的,它们真实存在着,却仿佛透明一样,继续卑微、悄无声息地活着。

 6 ) 拍纪录片也要有底线

看了徐童的《麦收》,我感觉作者是带着一份猎奇和获奖的心态来拍的。片子引起了伦理争议在于两点。一是,有没有向主人公表明真实用途。二是,有没有征求被拍者的放映许可。法律层面,没有上院线,不存在侵权问题。但是导演作为一个做纪录片的,不会做人怎么做片。拍纪录片本身就是对别人生活的消费。引起公愤,导演的解释都不如把签订的协议拿出来晒晒。

查了查业界几位老师的态度,很多都挂着一副高知瞧不起百姓的嘴脸,全篇政治正确之词,悄无声息掩盖了作者处理片子的不妥之处。

再说一点,我对纪录片的干预这个问题有了新认识。本片题材敏感,导演作为一个老爷们(网上有人说他光顾店家)本身就对这部片子有很强的干预作用。主人公在他镜头面前,不是厉声“删掉”,就是扭扭捏捏、端着架子。男性的身份,在女性工作者的世界里就是需要特殊对待的。

最后想说,拍摄中会遇到很多精彩甚至是想让主人公用嘴说出的“料”,但被拍者不想放出来就不要放。尊重被拍者是做片子的基本底线,在导演满屏的“鸭子”“妓女”“炮房”里,我看不到。

 短评

奇怪的是中国只有在妓女身上才能看到一种对性的坦然。

9分钟前
  • Joshz
  • 还行

我靠 我昨晚看完胡杰的《我虽死去》已经很受惊吓了 再看完这个片子久久缓不过来 笑着看 看完心中有种哭不出的钝痛感 拍摄本身就在挤压我的道德 这样拍这样剪又客观又刻薄 红苗在医院数钱给她妈 她爸爸那个短暂羞愧的表情彻底让我崩溃了 都是多好的人啊 太残酷了

13分钟前
  • 茜茜末路
  • 推荐

很好的一个片子。徐童说,红苗结了婚,刚刚生了一个女儿,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16分钟前
  • 周沐君
  • 推荐

被摄影机骗了的傻姑娘。

19分钟前
  • 北七环环
  • 推荐

约酒的嫖客给洪苗打来的那个电话,一旁的导演叫了两次开扬声器,这是全片让我最不舒服的一个地方。描述边缘人的影像或许可能成为沽名钓誉的工具,但那足以融冰的温热才是它存在的主要理由。

24分钟前
  • 还行

那么多人卑微地负重活着,也在卑微的爱情里搀扶着过路,可似乎和我们自以为的普通人并无本质的区别。也许人活着本就是苦,过程虽不同,感受可能却是差不多的。而我也不再追究自己是不是错、该不该犯贱,也不想套路地生活。何必过得那样瞻前顾后,熬完通宵这一宿,再说吧。

25分钟前
  • 阿依达
  • 力荐

《麦收》把注意力从“妓女”这个概念转移到了“人”身上。整体来说是部勇敢的电影。不担心女主角红苗以后会怎样面对曾经做过妓女,只是这个拍摄都向其父母保密,待电影公映那一天,这一切还能隐藏么?我比较担心她的父母,何况又年高病危。 还有一点,这是我目前见到的第一个描写5·12地震默哀情形的长

27分钟前
  • 影志
  • 力荐

无视那些道德不道德的讨论吧。。。贴着拍,就像贴着写。。。多年之后想修改下:大概还记得当年的纷争。主要是麦收的女主角之一,认为片子的拍摄和放映对她造成伤害,要求不要放映,其实这个要求完全合理。想起来纪录片界有一种观点,大概是电影无罪论,我不能同意。虽然作为电影放映员,和导演们喝出了感情。不管导演以何身份进入她们的生活环境,(无意对p客这个身份进行judge,但是这个身份,确实影响了性工作者对摄像机的态度,是存在权力关系的。至于导演后来如何尽力花钱捞唐小雁,那是另外一件事了。唐小雁的生命力很强悍,跟徐童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关系。也可以说这是个“救风尘”的故事。毕竟婚姻不是什么值得追寻的事物,如果这是唐小雁想要的,那徐童这个行为也算完成了一点对摄像机原罪的救赎。只是麦收里的女孩子,就真的依然在尘埃里

28分钟前
  • 提提卡
  • 还行

看到有人提到这部片子“侵权”的问题,想说几句。这个问题确实有讨论的必要,这涉及纪录片导演的伦理界线。但我想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在摄影师、记者和一部分小说作者那里也会遇到),严格执行某种规范是不太可能的。如果每一句话,每一个镜头都要事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那么纪录片是否还有可能拍摄?从另一个角度,我们或许也可以问,在人权面前,我们是否愿意牺牲掉一部分肖像权和隐私权?当然这个问题是漏洞百出的,很容易被攻击。但我想说,一个创作者从来都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一个优秀的创作者甚至不可能是一个“好人”。

31分钟前
  • 远子
  • 推荐

为什么那些女权主义者会抨击导演呢?他们从潜意识上就是站在高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些性工作者。如果去除社会给予她们的身份,她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32分钟前
  • 蚂蚁爱米粒
  • 推荐

姐妹儿们跨在工作台上像谈论庄稼一样比较嫖客的素质,不断和小姐煲电话的建筑小工用自己也不信的肉麻话排解寂寞,回家,又是麦收的季节。田里没有年轻人的身影。

36分钟前
  • 袁牧
  • 推荐

世上的故事,说的人很淡然,一切也都不会变

40分钟前
  • 力荐

她是个性工作者,也是孝顺闺女。

42分钟前
  • Sunshine
  • 力荐

看完《算命》追过来的 喜欢徐童纪录片里那种将生活最底层的原貌暴露在观众面前的态度 在看底层人物生活中酸甜苦辣时偶尔会有一种恐惧 那种恐惧源自于片子的真实 让你体会到那种无奈 心酸 麻木其实离自己很近

44分钟前
  • 大島
  • 推荐

没看过徐童,你不算真的懂中国人的游民性格

49分钟前
  • 老晃
  • 推荐

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后来很熟了之后,才答应让他拍的。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拍得很真实的原因。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徐童说,我们是等价交换,我当然会给她好处。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什么算是等价的?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

54分钟前
  • happyoct
  • 还行

我对导演自身对于这些底层性工作者的真实看法呈疑,片中对人物介绍是“妓女”“鸭子”这种称呼,不过让我不适的是导演对着得知父亲病重的女儿问“有没有想过他会死”“万一他死了呢”这样的问题,然后拍下她哭出来的画面。

58分钟前
  • 葵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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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看不惯类似徐童导演的做法,认为这侵犯肖像权,隐私权之类,无端挑刺,在我看来,他们宁愿娱乐至死,也不想看到现实的残酷。比如非洲小孩旁边的秃鹫,河南艾滋,如果没人去拍,他们能看到悲剧正在上演吗?站在伪道德的高度,不伸援手就罢了,无耻指责拍摄者,这不是双重标准下的伪君子吗?

59分钟前
  • 雨中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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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童的镜头一直让我觉得不舒服,他和王兵式的藏匿、隐化镜头的方式截然相反,他往往在故事中,以朋友或私人的身份诱引话题,将阐述者某一时的态公之于屏幕,说实话这种窥私之欲和公共之语是不可转换的,这种艺术性的生活片段放大是不道德的,于算命者的夜谈是,于性工作者的记事也是。

1小时前
  • 乔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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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的方式让人不舒服。

1小时前
  • 𓆡𓆝𓆟𓆜𓆞𓆝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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